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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老闆多打量了他一下:“哪裡有這種東西啊,靚仔。這個年代誰還寫信。”
年輕人“唔”了一聲,似乎也表示認可,轉身要回到自己的機位,老闆又把他叫住:“你去問問旁邊計程車多店,他們什麼都賣啦,可能有。”
“好。謝謝。”
網咖旁邊計程車多店開了許多年,叫做阿強雜貨。
也與網咖一樣差不多二十四小時營業,這會兒還開著,老闆正在看重播了一千次的《外來媳婦本地郎》,沒有空調,悶熱的空氣裡,風扇吱呀呀地轉著。
“老闆,有郵票和信封嗎?”年輕人問他。
老闆十分專注,看到年輕人進來,都沒有多打量他一眼,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年輕人於是走過去。
確實沒有人再寫信,於是這些滯銷品在那個貨架上被推到了最後。大概是年輕人翻找的時間有點久,老闆從監視器裡看了看,又專心地去看電視劇。
年輕人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幾張勉強可用的郵票,還有一沓皺巴巴的信封。
在前臺結賬的時候,他也沒有用手機支付,反而是掏出了一張十元錢紙鈔遞過去。老闆這才有些為難:“一共是六蚊七毫,可我這裡沒有零錢找你。”
“不用找了。”年輕人在冰櫃裡拿了一瓶冰鎮的可樂,坐到門口外供客人休息的桌椅處,開始提筆寫信。
第一封信,他很快寫完了。
第二封信,他斟酌好一會兒,直到冰涼的可樂喝完一半,還沒有提筆。
“這是要寫情書嗎?”凌晨四點的時候,老闆終於看完了今天份的電視劇,抬頭看他還在外面,和他開玩笑,“不然怎麼猶豫這麼久都不知道些什麼?”
年輕人一愣。
“只是不知道給誰。”年輕人說完猶豫了一下,開始動筆,寫了很久,密密麻麻地在信紙上寫了很多條,然後好幾張紙,他在最後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仔細疊好,放入了信封。又封好信封,貼上了郵票。
信紙很厚,讓那個信封都看起來很有分量。
“看樣子是給很重要的人嘍。寫得這麼認真。”店長又調侃他。
年輕人本來已經起身要走,聽到他這話,笑了笑:“沒錯,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特別重要的人。”
如果說在瑞士銀行的那五百個比特幣是他無意識地遺留。
在緬甸開石問路,眼準手穩,切漲手頭的翡翠原石是他的膽大與專業。
對於金融市場的敏感操作,是他上輩子多次商戰後必有的眼界和手腕。
那麼重生後,這兩封信,才是他真正留給自己的有準備的後手。他在重生後冷靜下來,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反應、最清晰的思路爭取到了時間差。
——他確實對於上輩子的很多人際關係和財富沒什麼興趣。卻不代表若有人打些不應該有的主意,他會站在那裡被動挨打。
只是在書寫遺囑的時候,受益人犯了難,他思考了好一會兒,不是沒有考慮過直接留下秦禹蒼的名字,可是這太刻意,以至於無法找到合理的原因來解釋幾乎沒有交集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刻被秦驥託付。
這不過是個保險。
他不一定能用上。他不在乎自己過去取得的那些財富——他曾經獲得過,便能再次得到。到他這個層面,金錢不過是個數字。
百萬、千萬,億萬。
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同。
但是一旦有什麼特殊情況,真的需要動用這筆財富的時候,他必須確保獲得這筆錢的人,是能夠與他站在一個立場上的人。
能是誰?
秦飛鵬?秦勇?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被考慮。
還是鍾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