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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冷天,什麼事?”
周禾的面貌與宋瀾有兩分相像,眼角也有些微微上揚,眸中滿是少年郎張揚的意氣。他今天為著要緊事來,便沒有同往日一樣見了宋瀾就說玩笑話,只笑了笑就收斂了神色,舒朗的臉上掛著些憂:“陛下,是臣管轄的地界出了些事。”
前幾日雪大,盛京城還好,住的都是些富庶人家,總不至於凍死了人。盛京往北的幽州和雲州卻都不大好,百姓受了凍,死了不少人,鬧了好大一場饑荒,許多百姓房子被大雪壓壞了,就一路乞討,今早已經有一批災民到了盛京城外。
幽雲二州的知府嚇壞了,遞了摺子到戶部來要錢,正撞上週禾進宮稟那災民的事兒,說到底還是因為幽州和雲州受了雪災,兩撥人就一同在這兒著急上火。
那幾個戶部的官已經急的不行了,當下就道:“陛下,我朝地界寬闊,這場大雪牽連到不少州郡,如今不只是幽州和雲州遞了摺子來要錢,就是儒州、檀州等地也都受了災。戶部的銀子一時週轉不過來,恐怕還得從國庫裡支。”
宋瀾“嘖”了聲,他剛登基不久,正是民心不穩的時候,若不把這幾個受災的州郡安撫好了,恐怕會失了民心,可這時候國庫虧空的很,又只怕拿不出這些銀子來。
周禾想的卻不是那些災民,而是這天災來的不是時候,以左相孟顏淵為首的一幫朝臣並不願意真心輔佐宋瀾,若是國庫因此沒了銀子,怕有人會趁亂造反。
“陛下,此時盛京城外已經有太多災民,臣擔心人會越來越多,災民暴動啊!”
宋瀾抬手按額:“先將那些災民安置了,再派人到幽、雲二州,盯著他們給百姓修房子,子春,這事兒你親自去替朕辦。”
戶部的官領了命,老老實實退下去辦事了,周禾卻還沒走,看向宋瀾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宋瀾同他從不見外,招呼著讓人坐了,等宮人奉上了茶,才說:“你別苦著一張臉給朕看,朕知道這時候不好動國庫的錢,但百姓的事耽擱不得,孟顏淵正愁拿不住朕的把柄,若有民怨四起,朕的皇位會坐不穩。”
這其中的道理,周禾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頭疼:“百姓的事自然要緊,可陛下|身邊得力的人還是太少,臣實在是怕……”
周禾的擔心不無道理,朝中宋瀾能用的人實在太少,又沒有得力的武將駐守皇城,若真是有人起了歹念,不管內憂外患,宋瀾都無力應對。
宋瀾感念自己這表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塌下來,不是還有你周子春替朕頂著麼,朕做事自有分寸,別憂心。”
這話一出,周禾心裡也散了一半愁雲,宋瀾雖還年輕,卻是個殺伐果斷有謀有算的人,不會真為了個明主的好名聲不顧一切。
周禾放下心,才終於玩笑起來,“那臣就去一趟幽雲,只是事情未必辦得快,恐怕得有兩個月才能回來,回來了哥哥再帶你捉雀!”
宋瀾橫眉怒他:“什麼?”
周禾訕訕,改了口:“咳……臣是說,待臣回來了,同陛下一道去捉雀。”
宋瀾踹他:“雀不可憐麼!
——
次日一早,梅硯就來了昭陽宮。
他原本因為宋瀾冒犯的言語生著氣,只是出門隨便走走,卻聽說了幽州與雲州雪災的事,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便來見了宋瀾。
一年前宋瀾登基的時候就對外扯了謊,說是太子少傅梅景懷病了,新帝顧念少傅身體,留梅少傅在宮中養病。朝堂上亂得很,知情的官員又都被宋瀾敲打了一番,便沒人去揪梅硯一事的漏洞。
時日稍長,就連宮裡的人都以為梅硯真是病了,如今他出來走動,身形也比之前清瘦,旁人就只道他的病好些了,半點沒多想。
梅硯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