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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龍帳裡,被欺辱到連喊痛都不能。
既然這麼愧疚,當初為什麼還要做那些事呢。
比起昨夜床笫之上的貪婪暴虐、情不自禁,此時冷靜下來,梅硯才覺得內心深處的那份屈辱被放大了無數倍,這屈辱燒得他臉上發熱,宋瀾的手卻還在揉他酸脹的腰……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他覺得恥辱,所以只在心裡咬牙說,如果他之前插手朝堂上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這條命還有那麼一點點用處,那麼此刻,他覺得往後餘生原本要揹負的苦痛,減損了些許。
是好受的。
“嗯?朕在問你。”
年輕的帝王太過殺伐果斷,唇齒間蹦露的一字一句都那樣有威懾的力道,梅硯連他的語句都要承受不住了。
梅硯偏過頭去,固執地倔強著,語氣卻有些哽咽:“青冥,我不怕入地獄,只怕我在閻羅殿裡蹚過血池求閻王讓我看你一眼時,你卻在這泥濘的朝堂上,被那些孽臣口誅筆伐,生吞活剝。”
他不再稱宋瀾“陛下”,也不再稱自己為“臣”。
宋瀾的心忽然被這話刺痛了一下,梅硯很清楚的意識到他們此生都回不去了,所以他妥協了,放下了自己清白的過往,帶著自己滿身的罪孽往地獄墜|落。
再也爬不上來了。
“青冥,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宋瀾一聽這話,眼眶也有些泛紅,他抱了人到昭陽宮殿後的湯泉裡清洗,看著梅硯身上泛紅泛紫的痕跡,看著梅硯頸間那道淋漓的疤,忽然就不那麼恨了。
他站在湯泉裡,比梅硯高了小半頭,就把頭擱到梅硯的肩膀上,“少傅,那我們這輩子,也只有這樣了。”
——
宋瀾這次的衝動行事害得梅硯一連幾日都下不來床。
他沒讓梅硯拖著這副身子回癯仙榭,就把人留在了昭陽宮,為著掩人耳目還把寢殿裡伺候的宮人都遣了出去,只留著廖華。
廖華自來把宋瀾和梅硯的事兒看得明白,這時候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東明那個小愣子卻渾不知情,站在昭陽宮門口的時候一臉困惑。
“陛下這是遇上了什麼難事了麼,拉著我家主君商討了幾天了,我家主君都快住在昭陽宮了。”
廖華白了東明一眼,又不好跟他直說,只能含糊:“陛下與梅少傅感情篤厚,留梅少傅住兩天怎麼了,就你多心。”
東明:我多心?多什麼心?
還沒開口,殿內就傳來一道瓷器碎裂的一聲,緊接著宋瀾就喚了廖華一聲。
東明聽見這聲音就害怕,連忙想要跟著進去,當年梅硯在癯仙榭裡自裁,就是摔了一隻花瓶,用那花瓶的碎瓷片割了脖子……
廖華攔住他:“聽著就是碎了個茶盞,我進去收拾就行了,你在這等著。”
東明聽了話沒跟著,廖華推門進去,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宋瀾一臉狼狽地站在床帳邊上,龍袍溼了一半,臉上也被潑了茶水,之所以認出來是茶水,全因為他好看的腮幫子上還沾著兩片茶葉。一旁的床帳放著紗簾,看不清裡面的人影,但被褥卻亂,都快從床上掉到地上了,地上正碎了一隻茶盞。
“陛下?”
宋瀾偏了偏頭,估計也有些尷尬,只道:“收拾了就出去,還有,知會子春一聲,就說朕有事忙著,明日再見他。”
之前景陽侯周禾和左相孟顏淵被先後派到幽雲二州給百姓修房子,事情辦得很順利,南詔也沒有什麼動作,前不久房子修好了他們就回來了,周禾今天是進宮覆命的。
廖華才要答應著退下,就聽見床帳裡傳來一道氣狠了的聲音,分明是怨懟的語氣,聲音卻極好聽,疏疏懶懶,含著碎雪一樣:“你若敢誤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