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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一片清澄的心啊。”
當年的事,陸延生知道的不少,但他沒提梅硯與梅毓,只說了梅時庸。
他盼望能用那個為國為民一輩子最後身首異處的老者,點醒眼前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少年。
宋南曛果然愣了愣,有些錯愕地抬頭看陸延生。
咬唇:“先生……”
陸延生又嘆了口氣,再開口,已經又變了一個語調:“陛下與徐太妃有殺母之仇,卻也只是軟禁了她,不曾加害她。你這恨來的無緣無故,說白了這不是恨,而是一個由頭,你把這件事當成理由,去掩飾你早就兜不住了的野心。”
宋南曛臉色一白,明顯是被人戳破心思的表情。
“懂了嗎?”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陸延生也不逼他,深仇大恨想要一招開解是一件很難的事,但面對仇恨並不止有報仇雪恨這一條路可以走,他想他教明白了,宋南曛也想明白了。
他伸手拍了拍宋南曛的肩,把稱呼改了回來:“郡王,臣之前勸了您許多次,您聽不懂,臣知道這不是瞬間就能想明白的,所以臣今天就說到這裡,最後只有一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血海深仇尚能消解,遑論徐清縱並非死於宋瀾之手,又遑論徐玉嶂本就是死有餘辜?
宋南曛有些侷促地揪了揪衣襬,看著陸延生越來越冷的臉色,心頭忽然動了動,站了起來,垂著頭:“先生,可是,可是……”
兩個“可是”,陸延生頓時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左相找過您了?”
“是。”沒有否認。
“他說什麼了?”
宋南曛揪著衣裳,期期艾艾地說:“他說太子之位本該是我的,皇位也本該……若是我能讓眾朝臣信服,皇兄早晚有一天要讓位給我……”
“哐”地一聲,陸延生伸手把手邊的茶盞甩了出去,碎瓷片散了一地,早已經冷卻的茶水再無熱氣,卻也茶香嫋嫋,殿外似是廖華的身影動了動,愣是沒有進來。
陸延生半分好氣也無,氣得眼睛都有些紅,諷道:“他倒是直白的很,這是怕您聽不明白?早知道臣也直白些說話,省得兜兜繞繞三個月,到最後走投無路鬧到這昭陽宮裡來!”
“先生,您消消氣,左相的話我不敢信的。”
“不敢信?”陸延生探身看向他,有些好笑地問,“不敢信您就敢拉攏梅尚書,敢用梅少傅的事挑撥離間,敢與左相的門生沆瀣一氣,郡王,是臣小看了您啊。”
這話說得重,宋南曛想也沒想,腿一軟又跪下了,今兒這一遭,他是真怕了自己的先生。
“先生,我不敢了,我知錯了,可是我……不想去封地。”
少年身形微顫,垂淚低首,模樣說不出的惹人憐。
陸延生沉默著看了半晌,只覺得眼前那個身影似乎小了一圈,像極了當年那個不足十歲的孩子捧著一杯熱茶跪在自己面前,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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