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第1/2 頁)
他的血|肉之中才肯罷休。晏陝艇
“少傅, 太好了, 你沒事。”
他太高興了,急切地想要去吻梅硯, 卻顧忌著梅硯嘴角有傷, 便將那溫熱的唇覆在了梅硯的額頭上。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動作, 與嘴唇相撞的感覺全然不同, 這種感覺更讓人心安。
梅硯就這麼任由他抱著親吻, 初時還能感受到宋瀾身上傳來的炙熱氣息,再過一會兒就覺得自己應該已經面紅耳赤,好說歹說才讓宋瀾把他鬆開了。
梅硯看著宋瀾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剛剛長成的狼崽與獵人殊死搏鬥,落得滿身是傷也不覺得疼,只在乎別人是不是安然無恙。延閃停
他伸手將宋瀾臉上拂著的兩縷亂髮輕輕撥開,看著眼前少年清亮澄澈的眼眸,溫和地笑了笑:“自己胳膊上還有傷呢,使那麼大的力氣做什麼,我這不是沒事麼。”
宋瀾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梅硯受傷的嘴角和發腫的臉頰,“少傅疼不疼?”
“不疼。”
兩顆跳動的心臟又貼合在一起,在梅硯被蔡華敬用刀抵著脖子的那一刻,在宋瀾用短刃扎自己的心口那一刻,他們都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彼此說。
求你千萬不要死,求你千萬不要為我捨命,求你千萬不能有事。
這些話當時沒有機會說出來,此刻再說出來也就沒有意義了,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們切切實實體會了個真切。
梅硯舌上也有傷,把宋瀾哄好了之後就一直懶得說話,一直到馬車徐徐進了盛京城,他感受著宋瀾的手掌在自己背後的輕撫,知道那無助的處境再也不會到來,終於徹底安了心。
梅硯睡了好一會兒。
他中的那迷藥很傷精神,又被蔡華敬劫持了一宿,這一覺就睡得很沉。
覺睡沉了,是最容易做夢的。
噩夢。
蔡華敬那張皺紋橫生的臉在梅硯的視線裡閃來閃去,他粗俗的言語像是砸在梅硯臉上的一塊塊磚石。
“你可是在瑤光殿裡一口一句,說自己是天子師長,你又敬他到了哪份兒上?”
“梅景懷,那宮裡的龍榻你睡過不少回吧,敬人敬到床上去了,可真叫老夫開眼啊——”
“梅景懷,老夫當你是多高風亮節的人呢,原來背地裡做的是伺候人的事兒。真噁心,虧得你還是梅時庸的孫子,你祖父泉下有知,怕也要噁心壞了吧。”
“少傅,醒醒,做噩夢了嗎?”
聽到宋瀾在自己耳邊的呼喚,梅硯終於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汗,舌頭上的傷口也疼得厲害。
“我……”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宋瀾也已經注意到了,連忙把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嘶,少傅好像有點發熱,朕把段驚覺喊進來吧。”
“沒事。”梅硯似乎對宋瀾的觸碰突然牴觸了起來,他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在馬車的靠背上才問,“快到了嗎?”
宋瀾點點頭:“快了,再有兩刻鐘就能到了,少傅,你方才是做夢了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蔡華敬那些扎人心窩子的言語就又開始在梅硯耳畔叫囂,梅硯卻怎麼也甩不掉。
“沒事。”
梅硯一連兩句“沒事”,把宋瀾說的有些心慌,自從他們之間的誤會徹底解開以後,梅硯就再沒用這種疏遠的語氣同自己說過話。
宋瀾一路上都在擔心梅硯,一會兒觀察人的表情,一會兒還要看看人燒得厲不厲害,如此惴惴不安一路,馬車終於停在了少傅府門前。
天色已經近午時了,雪卻比先前下得又大了些,紛紛揚揚地,像是沒有止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