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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哪個“欺負”?
不等他想明白,身後的房門開了,梅硯又重新煎了兩盞茶端出來,一杯留給趙旌眠,另一杯卻要給宋瀾。
宋瀾正有些心虛,忙不迭推拒了,“少傅,朕不喝茶,朕去幫外祖澆花。”
眼看著俊朗的少年蹦蹦跳跳地跑到阿公身邊接過了水桶,梅硯搖頭笑了笑,將手裡的茶奉給了唐枕書。
“青冥不承情,那就有勞翁翁試試這一盞,景懷加了些茉莉。”
唐枕書接過去嚐了口,滿意一笑,這一盞茶不只煎得好,連溫度都恰到好處。
“我記得你這煎茶的手藝是成儒教的。”
梅硯點頭笑笑:“是父親教的,只是父親不怎麼愛喝茶,他自己也不常煎茶,故而只教了景懷,沒教兄長。”
唐枕書喝著茶,一時思緒萬千,說:“成儒是不愛喝茶,但他教你煎茶,是有緣由的。”
梅硯從未想過其中深意,一時愣了愣,“翁翁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唐枕書不欲多說,待手裡那盞茶見了底,卻像是喃喃自語一般,“你母親愛喝茶。”
這話聲音雖輕,但梅硯還是聽見了,他皺了皺眉,母親愛喝茶嗎?
唐尺素不怎麼喜歡讀書繡花,遇事果敢剛強,性情也極為豪氣,與尋常人家的夫人都不一樣。
他似乎並不知母親愛喝茶,梅硯垂了眼睛,一時竟有些難過,唐尺素嫁入世家大族,為了自己和兄長操持多年,卻沒有世家大族女子該有的福氣,母親的命也是很苦。
唐枕書眼看著身邊的外孫情緒低落下去,伸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得近了些。他將那空了的茶盞擱在矮桌上,左手拂了拂梅硯額前的碎髮。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景懷啊,來路一片光明,別總去想過去的事,若忍不住想也沒關係,你祖父和父母在天有靈,都會庇佑你和逢山的。”
唐枕書的聲音很清潤,一字一句都戳在了梅硯心裡,他覺得鼻腔一酸,生生忍住淚意。
“翁翁放心,景懷已經釋懷了。”
“嗯。”唐枕書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腦,安慰說,“翁翁知你懂事,也知你剛毅,外面的人都傳你有雪胎梅骨、醉玉頹山的風度,可在那孩子面前、在翁翁與你阿公面前,你不必那樣剛強。”
梅硯的那雙杏眸裡已經泛出了淚光,他心已柔軟,卻還是有些倔強得不願落淚。
梅氏遭難以後,他只在宋瀾面前落過一次淚,翁翁說的不錯,他確是太過剛強,這些年獨自一人扛起了太多東西,又深埋內心的苦悶,也有不敢言明的情愫。
好在他已經走到今天。
自從宋瀾給自己撐了一柄油紙傘,自從在浮山看過一輪紅日,他便徹底釋懷了,他真的看到了光明燦爛的前路。
“翁翁,景懷知道了。”
唐枕書一笑,知道自己的話梅硯是聽進去了,又看了正在院子裡澆花的宋瀾和趙旌眠一眼,說:“方才翁翁與你阿公對陛下說,他若是待你不好,我們饒不了他。這話還得再說給你聽一次,他若是待你不好,你就一封信寫回來,我們替你出氣。”
梅硯的回答與宋瀾一樣,“他都要把命給景懷了,怎麼會待景懷不好。”
唐枕書又笑,伸手招呼了宋瀾和趙旌眠,“茶都涼了,還不過來嚐嚐?”
宋瀾與趙旌眠一起回來坐下,然而當他看到趙旌眠嘗著自己少傅煎的茶讚不絕口的時候,還是有些後悔。
剛才那盞茶應該喝的!
——
五日後,原江南巡撫劉岑安遊街問斬,宋瀾親自監刑,錢塘百姓將刑場圍了個水洩不通,等到劉岑安人頭落地,可謂大快人心,百姓齊呼萬歲,一場人心惶惶的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