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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能看見梅硯一顫一顫的睫毛,登時又是一哽。
他幾乎是在與梅硯商量:“可是少傅,段紙屏說著只要他活著,只要少傅的情緒沒有大的波動,這血蠱便不會要人命。”
“青冥。”梅硯終於還是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薄唇輕抿的同時竟還帶上了一抹笑意,他說,“段紙屏把我當成了要挾你的籌碼,昨□□你處置子春,今□□你放他出盛京,後日會不會要你將大盛江山拱手讓給他?我疼一次你便妥協一次,倘若當真如此,那我就是整個大盛的罪人。”
宋瀾渾身僵硬,連眼淚都不知道要怎麼流,直到此刻,他才終於知道了梅硯今日的火氣因何而來。
他的少傅是這座朝臣殿上的清流,是大盛文臣裡那根擎天的傲骨,是心繫百姓能夠提筆安天下的一代明臣。
段驚覺用梅硯來威脅宋瀾,與其說是對梅硯的利用,不如說是對梅硯的折辱。
一朝仁慈心軟,便已身入樊籠。
可梅硯的那根傲骨不會讓他自己走入這般境地。
“是我的錯。”寂靜中,梅硯輕輕嘆了口氣,似含著無盡的感慨,又多了分悵然,他說,“去年冬天,我的病反反覆覆不見好,便覺出自己這一病有些蹊蹺,也知道這多半與紙屏沾著干係,我起初以為是他怨憎你我,便想著等子春從北境回來,或許一切都會有轉機。卻沒想……沒想到到他會用我來要挾你,更沒想到從一開始自己就上了勾。”
他說這話的語氣滿是自責,宋瀾不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不怪少傅,少傅心軟不是過錯,是段紙屏他心思太毒,竟從兩年前就開始布這局棋。”
兩年前的梅硯尚被軟禁在癯仙榭,而段驚覺則從南詔去而復返,之前杭越查過蔡華敬手下的江湖殺手,怕就是兩年前由段驚覺帶入盛京的。
事情已經演化到如今這個局面,許多過往的謎團不用細想便能揭開,宋瀾說的有理有據,而梅硯卻輕輕搖了搖頭。
苦笑:“恐怕比那時更早。”
“更早?”
梅硯嘆了口氣,反手握住宋瀾的手心,思緒飄飛了一會兒,像是回到了許久之前的錢塘江。
他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卷著鋪蓋跑了的江南巡撫劉岑安?”
宋瀾不傻,只要梅硯提點這麼一句,頓時就把事情想了個明白,他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地問:“劉岑安說的那個友人,難不成是段紙屏?”
時光回溯到一年前,空山別院裡,劉岑安跪在地上求宋瀾寬宥,他說他的一念之差是因為一位友人的攛掇……
而那個時候,段驚覺剛剛奉詔回了南詔。
“堪比春鳳樓的姑娘。”宋瀾重複了一遍當初劉岑安的話,竟覺得事情荒謬至極,若是攛掇劉岑安壓榨百姓的人真是段驚覺,那這局棋豈不是從先帝在的時候就開始下了?
知宋瀾者莫過梅硯,他只是淡淡看了宋瀾一眼,便知道宋瀾心裡想的是什麼,又是一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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