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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他是宋南曛的先生,從前教一個南曛郡還好說,如今教的是個攝政王,真是要了命。
陸延生請兩人坐了,然後徑自嘆了口氣,“瓊然真的是……太鬧了。”
宋南曛的這份鬧,並不只是字面意義上的鬧,尋常人家的貴胄子弟鬧起來不過是猖狂行事,堂堂攝政王鬧起來,卻是關乎朝堂動盪的。
自從宋南曛捧了玉璽開始監國,陸延生耳邊就沒了清淨的時候。
威風凜凜的攝政王一會兒要率軍攻打戎部,一會兒又要領兵剷平南詔,陸延生剛奪下了虎符又要去搶聖旨,苦不堪言。
陸延生說:“好在陛下的脾氣隨了他父親,是個穩重的孩子,並沒有聽瓊然的話,不然這朝堂豈不是亂了套?”
宋瀾與梅硯對視一眼,聽明白了,梅毓和陸延生反反覆覆說這幾句話只有一個目的——告狀。
宋瀾本不願再管朝堂上的事,如今不管卻不行了,當天下午就把宋南曛“請”到了國子監。
“皇皇皇皇兄,你和梅少傅回來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啊。”
宋瀾冷笑一聲:“跟攝政王提前說一聲,好讓您有個心理準備?”
宋南曛臉上掛著的笑“唰”的一下就僵住了,“皇兄,您這話我怎麼敢當啊。”
“哼。”宋瀾瞪了他一眼,“攝政王都要攻打羌族剷平南詔了,還有什麼不敢當的?”
宋南曛心裡一緊,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宋瀾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他攔住,語氣終於溫和了些:“你如今是攝政王,除了祈年和延生,不可跪旁人。”
宋南曛便只能抿著唇在宋瀾面前站著,臉色竟有些委屈,半晌才說:“臣弟只是想著大盛如今國力強盛,男兒何不帶吳鉤……”
“蠢話!”宋瀾呵斥一聲,皺起眉來看他,“如今的太平盛世來之不易,百姓安居樂業,是很想過一段安生日子的,羌族與南詔尤其安穩,不曾招惹我大盛,你若主動出兵,便是這太平日子裡的禍害。”
宋南曛默了默,話是聽進去了,但道理卻不太明白。
是梅硯淡淡地笑了笑,他叫不慣“王爺”,便索性喚了宋南曛的字:“瓊然自小金尊玉貴,不識民間百姓疾苦,便也不知道百姓們有多麼畏懼戰亂,這不妨事。”
他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說:“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你帶著陛下去景陽侯府一趟,給子春上柱香。”
“戰亂何其苦,萬骨枯埋,不是好事。”
宋瀾與陸延生自然知道梅硯用意何在,當下都沒有說話,宋南曛思量了片刻,然後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周子春是個情種,周子春也是個英雄。
他曾為了段驚覺勾結大盛,卻也曾為大盛陣前搏殺,他死後不曾染上汙名,宋瀾也從未說過他叛國。
犯上作亂而已,他本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宋南曛只要帶著梅祈年去上一炷香,便能記起當初那意氣風發的兒郎。
朝中人朝中事,宋瀾與梅硯不願再插手更多,與宋南曛分析完其中厲害便要告辭,陸延生一路將他們送出國子監,路上說:“你們何時啟程,若來得及的話,我同你們一道可好?”
梅硯擰眉看過來,“怎麼你還要去越州?”
陸延生點頭,知道梅硯不解的是什麼,索性說:“瓊然不小了,雖說此番明白了道理,但只要有我在他身邊,他便始終會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孩子心性,如何做好這朝堂上的攝政王,又如何助陛下穩固朝綱?”
“我只去越州待兩年,等瓊然穩重些便回來。”
陸延生說的不無道理,梅硯和宋瀾也不好再說什麼,末了是宋瀾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你這一走,他會不會又把國子監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