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3(第1/2 頁)
隨情移,心隨景動,風雲變幻之中,眼前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四季如春的南詔也終於迎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淒厲夏雨。
作者有話說: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引用自李賀《雁門太守行》,特此標明。
音訊
盛京城。
流金鑠石的六月天, 蟬鳴起了又歇下去,楊槐柳與聳拉著腦袋的行人一樣發蔫。
人人都盼著大盛與南詔的爭亂可以早日了結,也盼著那年輕的帝王可以早日回來。
若說最盼著宋瀾回來的人, 那自然是少傅府裡的梅硯。
此時的少傅府裡,東明正苦著臉蹲在廊簷下煎藥,近日梅硯身上的血蠱發作得太過頻繁, 已經到了不得不喝一些鎮痛藥的地步。
東明煎好了藥, 趁熱就給梅硯端進了屋,“主君, 藥好了。”
床帳半攏著,若有若無地透出一個消瘦的身形,隨後是梅硯低低地“嗯”了一聲, 像是剛睡醒一般,有氣無力的。
天氣熱,東明擔心床帳放著會發悶,便將手裡的藥碗放在了一邊, 自作主張地上前掀開了床帳。
不掀不要緊, 一掀卻嚇了一跳。
只見梅硯側著蜷縮在床榻上, 一手死死攥住自己心口的衣襟,臉色白到近乎透明, 牙齒咬上下唇, 溼透了的頭髮貼在額頭上,透出一種比以往更加泛卷的弧度。
他渾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顫抖, 卻硬是忍著沒出一點聲音, 嘴唇上都已經被咬出了血跡。
“主君, 血蠱又發作了麼?”
東明慌了神, 手足無措間已經在梅硯榻前跪下。
這幾個月裡, 梅硯身上的血蠱時不時便會發作,發作起來便是要人命的疼法。梅硯怕人擔心,每次都咬牙忍著,有時實在忍不住了才會在自己手臂上劃一刀,衣袖下至今都有沒癒合的傷口。
饒是如此遮掩著,還是被東明撞見了幾次,東明此時心疼地要落下淚來,一開口就帶上了哭腔:“主君,主君,您說句話,您別總咬牙忍著。”
梅硯有心想要安慰他,開口卻說不出話來,稍稍一動便是鑽心的疼,到最後還是漏出了幾絲悶哼。
東明再不敢掉眼淚,連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將梅硯扶起來,又端過那碗鎮痛的藥遞到梅硯嘴邊,“主君,喝口藥。”
梅硯渾身都被汗浸透了,藉著東明的力氣坐起來,忍著心口的疼喝了小半碗藥,那份痛楚才總算是被壓下去了一些。
東明在一邊滿是擔憂地說:“這血蠱怎麼發作得越發頻繁了,前些時日還是半個月發作一次,最近卻日便要發作一次……”
梅硯顯然不想讓東明繼續說下去,虛弱地咳了一聲,堪堪止住了東明接下來的話。
“主君?”
梅硯一手撐在憑几上,默默消化掉了心口處的餘痛,然後才扯著嘴角衝東明笑了笑,問:“還是沒有訊息麼?”
他近日一直在等宋瀾的訊息,但別說宋瀾派人送回來的信,就連前方的戰報也已經一連數日沒有收到了。
南詔與盛京相距甚遠,如今那邊戰況如何、宋瀾有沒有找到段驚覺、宋瀾又是否安好,梅硯全都不知曉。
如何能不擔心呢……
東明有心想要安慰梅硯,便只說:“陛下那般有謀略的人,定然不會有什麼事的,說不定這會兒正與南詔王和南詔世子談條件呢,這不是主君樂意看到的麼?”
梅硯眉宇間的愁緒卻並沒有散開,只是意味深長地說:“怕只怕他會以身犯險。”
也就是話音剛落下,門外便有一個小廝近來通稟,“主君,郡主帶著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