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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手都是抖的,再度為宋瀾把了脈,然後抖著回話:“梅少傅,陛下的病……微臣說實在的,方才陛下能醒過來一下,已經能夠堪稱奇蹟了。”
梅硯擰眉:“還能說得再含糊些麼?”
太醫又一抖,真怕梅硯給他們請命,忙道:“微臣的意思是,陛下這樣的病症本是回天乏術,許是梅少傅您這兩天照顧得好,陛下才能醒過來這麼一回,只是再往後就不好說了。”
梅硯被他氣得不輕,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裡:“所以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敢用重藥,全是在拖他的病,就等著哪一日把他拖死了,再回頭來推卸責任?”
太醫跪了一地。
“微臣也沒說陛下的病真是無藥可救,正在全力醫治呀!”
梅硯怒極反笑,不明白身為醫者怎麼會為了自保而隱瞞實情,更何況榻上躺的那個人,是當今聖上,天子之尊。
“滾。”
——
不到萬不得已,梅硯並不想麻煩段驚覺,但眼下這種情況,顯然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了。
段驚覺一直陪著周禾在東市救治災民,趕過來的時候風塵僕僕,便沒敢直接入昭陽宮,而是先去沐浴更衣,頂著一身水氣進來。
“紙屏。”
梅硯已經在屋裡等他。
段驚覺發絲微卷,映著一張面容更顯媚態,是人間難遇的南國春景,唯獨那雙好看的柳葉眼裡有些疲憊之色。
段驚覺笑了笑,也不著急,悠悠應了:“景懷,你身子不適麼?小東明怎麼急成那個樣子。”
他要上前去搭梅硯的手腕,梅硯卻微微搖了搖頭:“不是我。”
段驚覺便默了,在這深宮大院裡能讓梅硯擔憂成這般的……
嘖。
梅硯已經點了頭,“是陛下染上了病,太醫不頂用,眼下人病得厲害。”
二人說著便已經入了內寢,明黃的床帳不曾放下,屋裡滿是苦澀的藥香,榻上宋瀾熱汗頻頻,連呼吸都是微弱的,已經比先前的時候又嚴重了些。
段驚覺自然想不到堂堂帝王能病成這個樣子,不等梅硯說什麼便去搭宋瀾的脈,屏息良久,段驚覺眉頭輕皺。
他收回手,沒說宋瀾的病情如何,只道:“我來的時候帶了藥箱,落在偏殿的浴池邊上了,景懷,你差人送過來。”
無需梅硯去吩咐,守在門口的廖華已經親自去拿了。
段驚覺的藥箱裡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藥,便是一副金針,梅硯見到那針便有些慌。
“他這病,竟到了讓你用針的地步了麼?”
段驚覺的醫術天下聞名,針灸之術更是出神入化,傳聞他可以用金針貫通人的經脈,逆轉人的血氣,被人稱作起死回生之術。
但梅硯與他相識多年,從沒見過他用過這針。
段驚覺取了金針,頭一根就緩緩刺入宋瀾胸口的一處穴位上,應當是很疼,激得宋瀾悶哼一聲。
他手上動作不停,待金針入了七八根,才緩了口氣與梅硯說話:“那些太醫雖怕死,倒也沒敢說假話,他們全力救治了,但陛下這病,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梅硯已經聽出來段驚覺的話外之音,便問:“東市災民的病症如何?”
“都是暑熱病,沾上便發熱,但兩副藥下去就能好轉,只是會過人而已。”段驚覺頓了頓,看向宋瀾:“不像陛下,有瀕死之症。”
梅硯的心募地一緊。
“陛下這病也是在東市染上的,且那一日東市的病症還沒有徹底發作起來,怎麼會病得比旁人還要重?”
段驚覺緩緩搖頭:“這我便不知了,許是體質不同,又許是憂思過甚。”
梅硯便沒再多問,靜靜等著段驚覺收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