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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沒想到梅硯會知道這些,就連梅毓都垂了眼睛不忍看,這便是預設了。
同心蠱之所以叫同心蠱,取的便是“永結同心”之意,不知是哪對發了瘋的眷侶創了此蠱,勢必要同生共死,相依相守一輩子。
至於誰陪著梅硯中了另外一隻同心蠱,不言而喻。
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兜轉而來,梅硯好像又聽見了宋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句情話。
——咱們可以不入史冊,但生同衾,死同穴,不論是皇陵裡的金棺木,還是無名草芥枕蓆中,朕都要與少傅在一起。
白頭相守,生死不離。
梅硯“哈”地笑了一聲,仰頭倚在軟枕上,眼角的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他的青冥啊。
清白一世
梅硯緩過來一些後就與梅毓一同去了瑤光殿。
梅毓依舊穿紫袍配玉帶, 梅硯卻只穿了一身常服,茶白色的紗袍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住,那張被人交口稱讚“醉玉頹山”的面容終於在一場劫難之後逐漸恢復血色, 而眉眼中的清疏和緩卻又自始至終不曾更改過什麼。
他隨著梅毓邁步進了瑤光殿,清涼的玉磚映照出群臣的影子,有正在替孟顏淵說話的老臣, 有仗義執言的朝中新貴, 有正數著大盛朝律指摘不迭的大理寺官員。
眾人看見梅毓,都恭恭敬敬喚了句“梅尚書”, 可看到梅硯的時候,卻都不約而同地怔住了。
朝堂上沒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上經歷了什麼,卻無一不驚歎於那份氣度。
那真是一個含霜履雪的人, 即便走過多年的風霜,貴重的衣袍染了血,在刑部大牢裡滾過一遭又險些丟了性命,可卻依然有著別人企及不到的一份清貴。
——他那樣乾淨。
恍惚中他還是當年登科及第的狀元郎, 又或是多年前用言語震懾朝堂的太子少傅。
他叫梅景懷。
眾人還愣著, 人群裡的陸延生最先回過神來, 揖手就要衝著梅硯見禮,梅硯笑著避開了, 說:“我已是白身, 延生不必對我見禮。”
先前那張假的口供流出來,梅硯雖未被定罪, 但孟顏淵已經自作主張罷了他的官。
陸延生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忍, 正想要再開口說什麼, 忽聽見殿內傳來一聲嗤笑:“梅景懷, 你的命可真大啊。”
梅硯抬眼望過去, 見同他說話的人正是孟顏淵。
有日子沒見,孟顏淵瘦了許多,本就精瘦的一張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一雙老謀深算的眼睛就那樣凸顯出來,他身上穿的仍然是官袍,但沒戴冠,花白的頭髮也顯得亂糟糟的,正站在殿裡給自己掙理。
梅硯笑,也不行禮,極溫和地說:“託左相的福。”
就這麼疏疏淡淡的一句話,卻把孟顏淵氣了個徹底,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還應該守著二品大員的風度,“哼”了聲又說:“早知道陛下會不惜千方百計地為你證名,老夫就應該命人在你入刑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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