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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已經吃不慣盛京城那些珍饈美味的菜餚。
唯一不變的,是骨子裡的那份驕傲。
所以他不會在宋瀾面前服軟,不會對著宋瀾搖尾乞憐,徐玉璋和先帝的兩條命他都認,他可以攬下罪名慨然赴死,用花瓶碎片扎進自己脖頸間最粗的那根血管。
但他不會指著宋瀾的鼻子說:我有什麼錯,我不過是報仇而已,家破人亡忍辱負重,我才是你們皇族攪弄權勢中的那個受害者,我逼死先帝,也是為著保護你啊。
他寧肯揹著罪名去死,也不會讓自己有絲毫的窘迫。
這一身傲骨,終究是不曾摧折。
若非這份固守的執著,梅硯也不會在盛京逗留這麼久,久到與宋瀾發生了那麼多。
梅硯一路想下來,從他看見瑤光殿外滿臉驚愕的宋瀾,到他被宋瀾軟禁在癯仙榭。
他自裁謝罪、宋瀾跪地哭求。
他久病不愈、宋瀾日夜照料。
他言語間稍稍觸及朝政,宋瀾便將硃批大權拱手相贈。
他在少傅府裡惴惴不安七日夜,宋瀾跪在太廟償還那樁本就與他毫無干係的罪孽。
他小心翼翼觸碰宋瀾的傷腿,宋瀾壓低了聲音問他喜不喜歡……
“滴答——”
燈燭淌盡了最後一滴紅淚,晨陽卻已經初露曙光。
屋裡還是亮的,梅硯的心,似乎也就這樣被照亮了。多年來連自己都摸不透的心思,深埋在心臟最底層的那一塊頑石,終於“哐”的一聲,鬆動了。
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他苦笑了一聲,撐著早已經痠麻不堪的膝蓋站起來,梅時庸的字再度映入眼簾。
清風拂袖去,朝臣殿上死。
祖父為國為民一輩子,到頭來狡兔死走狗烹,所以在獄中寫下這副字,那個時候的祖父,是真的對這座朝堂失望了吧?
梅硯忽然嘆了口氣,他與祖父終究是不一樣的。
因為他願死在朝臣殿上,只為護住朝臣殿之最上的那個人。
——
令梅硯感到意外的是,他一推開門,就看到梅毓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怔怔地出著神。
天才亮,梅毓卻好像是在這兒坐了很久了。
梅硯走上前去,看著梅毓肩頭上落著的兩片枯葉若有所思,兄長該不會在院子裡吹了一夜的冷風吧?
“兄長?”
梅毓聞言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與梅硯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這張臉要更穩重些,他一雙眼眸裡裝著秋水天光,神色平和不變。梅硯心頭又是一動,他的兄長,也早就不是十幾歲的少年郎了。
“你想明白了?”
梅硯微微點頭:“是。”
“坐吧。”梅毓沒讓他再跪,梅硯就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了。
“兄長昨夜是不曾回屋休息麼?東明真是太不像話了。”
梅毓笑了笑,淡淡地:“和東明有什麼相干,是我的心裡也亂,你要想一夜,我也要想一夜。”
梅硯挑眉看他。
“先不說我,聊聊你和陛下的事吧。”
梅硯初時沒說話,卻也沒猶豫太久,便開口:“我不肯回錢塘,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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