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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下巴上的鬍子配上那雙精明的眼,瞧著也很嚇人。
孟顏淵道:“陛下,您不由分說就杖殺蔡華敬,未免有些矯枉過正了吧?”
宋瀾挑眉看他:“怎麼,他前不久才出言對朕的少傅不敬,如今又出口對朕的母妃不敬,這等不敬天不敬地的東西,朕怎麼容他?”
說著往孟顏淵身後瞥了一眼,見梅硯默默在下首站著,神色淡淡,竟是一句話也不開口,既沒有勸他饒了蔡華敬,也沒再與孟顏淵說話。
他心中一定,不由地又笑了笑:“蔡華敬這名字起得不好,華敬華敬,該敬的,他一概不敬。”
“陛下!”
孟顏淵見宋瀾沒有停手的意思,這下子便徹底急了,蔡華敬畢竟是他手下人,宋瀾表面上說是處置蔡華敬,實際上卻是在打壓他的勢力。
“陛下如此枉顧人命,恕臣不敢苟同!”
宋瀾依舊傾著身子,笑著看他:“哦?那左相要辭官麼?”
……
孟顏淵的那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轉青、由青轉黑地變了幾個來回,要他辭官,那比天方夜譚還天方夜譚。
他想著,看今天這個形勢,蔡華敬多半是保不下了。
外頭的喊叫聲一聲比一聲小,朝堂上的嘀咕聲也漸漸消下去,待又安靜了些,梅硯再度笑了笑。
他笑起來如三月春風化雪,五月良辰消熱,與這泥沼遍佈的朝堂格格不入。
梅硯道:“左相位高權重,若是辭了官,朝堂豈不是要亂套了,臣下等的疏議,又該找誰說去?”
他先前說起徐清縱不該被追封為太后一事,都已經被打斷了兩次了。
孟顏淵也想起這回事兒來,極不耐煩地拂了拂袖子:“梅少傅,你繼續說。”
梅硯道:“蔡大人太著急了,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就急著來辯駁。”
什麼意思?
“臣方才說徐皇后不該被追封為太后,這話是有些不妥當。”
……
“徐清縱為先帝皇后,生育了雲川太子與南曛郡,按禮法,應該入皇陵,享太后尊位。”
不等旁人開口,周禾那急脾氣就沒忍住,“梅少傅,她害了我姑母,你怎麼能說——”
“子春。”
話沒說完,被宋瀾打斷了。
宋瀾面色如常,正端端正正坐在上首,像是極有耐心,“聽少傅把話說完。”
周禾訕訕閉了嘴,梅硯點頭答應,沒因為這小小插曲而攪擾了思緒,便繼續說:“這太后的殊榮,你們想要給徐皇后也不是不行。只是依著朝律,功過賞罰務必要分明,她生前是皇后,於國祚有功不假,可也狠心殺害了周太妃,又幾次三番與上柱國徐玉嶂勾結,企圖殘害陛下,這些也不可一筆帶過。”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抬眼看著宋瀾,才又說:“當初陛下為臣的祖父和父親平反冤情,因下罪己,又違祖律,被諸位逼得無法,在太廟裡跪了七日夜才算了事。如今徐皇后犯下殺人業障,又該如何論?”
眾人憋了半天,一直到梅硯將這番話說完,才得空吐了口氣。
梅景懷不愧是梅時庸的孫輩,他這一番話裡全無漏洞,把該說的都說了,還順帶堵上了他們想要反駁的嘴。
宋瀾的神色也因這番話而有些變動,但沒說話。
朝臣之中,周禾眨眨眼,笑了:“梅少傅說的在理啊!那你們說如今徐清縱都死了,又該怎麼償還她生前的罪孽?你們總不能讓一個死人也去太廟裡請罪吧?”
這話不大好聽,梅硯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而後便不再說話了,他今日審時度勢,看明白瞭如今的朝堂上眾人的心思,也摸清楚了文臣武將的套路。
宋瀾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