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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纖細的脖頸和精緻的下頜,左側白皙如玉引人遐想,右側卻有一道長疤。
兩年過去,那道疤的顏色已經很淡,平時就算不刻意用衣領去遮掩也看不太出來,但此時宋瀾的眼睛離那道疤只有兩個拳頭的距離,看得實在是太清楚了。
這是宋瀾做過無數次的噩夢。
梅硯自裁的時候他不在場,可每每看到那道疤,他都彷彿能看見當初的梅硯獨自一個人坐在癯仙榭裡,外面新皇登基的鞭炮響個不停,裡面梅硯一雙杏眼始終垂著,卻抬袖打翻了旁邊桌案上的一隻白玉花瓶。
碎瓷倏地炸開在地面上,像落了一地的玉蘭花瓣,清脆的響聲被淹沒在了鞭炮的喧鳴裡,梅硯伸出一隻玉手,從滿地碎瓷裡撿了一片最順手的。
他的神情那樣果決,清然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尋死這種事情對許多人來說只有一次機會,梅硯也是頭一回抹脖子,手下力道控制不好,那碎瓷片歪了,傷口從脖頸一直蔓延到頷下,點點鮮紅的血跡落在滿地碎瓷上。
宋瀾想到此處,身子本能地一顫,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差一點,他就徹底失去了他。
但好在上天眷顧,九天上的神明終究還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分給了他們一點垂憐,讓此刻的梅硯可以在宋瀾的懷裡睜開眼睛。
梅硯乏累極了,睡得昏昏沉沉,嗓音也是啞的。
“不是你說要午睡的?你怎麼自己不睡。”
他方才被宋瀾的那一顫給驚醒了。
宋瀾將梅硯安安穩穩放在床上,自己光著腳下床,給梅硯倒了一杯茶過來。
“朕不好,吵醒少傅了。”
梅硯坐起來,接過那杯茶喝了,人清醒了些,但那燒酒勁兒大,腦子還是有些昏昏的,他看了宋瀾一眼,問:“你剛才怎麼了?”
那一顫太明顯了,非極度恐懼不可有。
宋瀾並不想說,但是神情是騙不了人的,他還是下意識往梅硯的頸間看了一眼。
梅硯眸光一動,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伸手將宋瀾拉過來坐在床邊,像哄孩子一般地揉了揉他的手心:“無妨,都快好了。”
宋瀾卻又開始自責,賭氣似地說:“都落了疤了,哪裡好了。”
梅硯又是失笑又是無奈,卻都不好和他置氣,只好繼續哄人:“衣領一遮就瞧不見了,況且我是個男子,容貌有什麼要緊的。”
宋瀾垂著頭:“要緊的。”
雪胎梅骨,醉玉頹山,他的少傅是九天之上的謫仙,是潔白無瑕的白壁玉。
謫仙不可落凡塵,白壁不可沾泥淖。
梅硯哭笑不得,只覺得宋瀾的孩子氣越來越重,事情過去兩年,連他自己都快要淡忘了,宋瀾卻還像個執拗的孩子,一提起來就不依不饒。
“行了行了。”梅硯伸手托住宋瀾的後腦,嘴唇點水般地碰了碰他的下巴,“不許再想了。”
溫軟的嘴唇帶著溼熱的氣息,燒酒的醇厚與香甜也一併蔓延開來,宋瀾血氣方剛的,哪受得了他這樣。
堅持了半盞茶不到,宋瀾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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