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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帝王不哭著叫爺爺已經是好的了。
宋瀾一句話過後再也沒有聽到迴音,他抬眸看了看,卻見兩位外祖正靜靜打量自己和少傅。
四雙眼睛各有神韻,有的桀驁張揚,有的清冷含霜,有的溫潤疏淡,有的坦蕩明朗。
在這份久到有些離譜的寂靜中,宋瀾臉頰上的掌痕似乎越來越清楚,驚詫過後便是冷靜,是個人冷靜下來都會想一想,堂堂大盛的帝王,會給自己的臣子擋巴掌?
而梅硯眼中含著的心疼、宋瀾看自己少傅時滿是情|欲的目光、兩人站在一起匹配同襯的身影,似乎正在將一些不能嚴明的關係一點一點揭露出來。
就像是當初宋瀾在得知梅硯有兩位外祖的時候能夠瞬間明白一樣,唐枕書和趙旌眠也在很短的時間內想明白了一切。
為什麼要自裁?
為什麼一走就是九年?
為什麼堂堂皇帝會給你擋巴掌?
——因為眼前的兩人陷在了情|欲的沼澤地裡,同他們當年一樣拔足難出。
唐枕書坐著,臉色卻極其難看,他的外孫和皇族的孩子你儂我儂海誓山盟,這跟認賊作父有什麼兩樣?他的右手腕又開始發顫,甚至有些想把那沒打成的一巴掌補回去。
“枕書。”
察覺出不妥,趙旌眠今天第三次握住了唐枕書的手。
唐枕書重重吐了口氣,對著梅硯說:“景懷,你出去。”
梅硯一直默默站著,聽見自己翁翁這句飽含怒氣的話,再度愣了愣,翁翁素來瓊林玉樹,從沒有無端的怒火,而此時的臉色卻比方才聽見自己自裁時還要陰沉。
“翁翁?”
梅硯不想出去,他不知道翁翁為什麼突然生氣了,是得知了宋瀾的身份,還是……還是看出來他們兩個並非是尋常的君臣,而是難捨難分的伴侶?
梅硯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外祖,意識到他們必然是看出來了。
趙旌眠握著唐枕書的手腕,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側人的怒氣,又見梅硯不願意走,不由分說,抬頭朝著窗外喊:“小東明!”
東明就在廚房裡,一聽見就來了,只是屋裡的景象還是讓他傻了眼。
“陛下來啦?”
不等宋瀾點頭,趙旌眠就指著梅硯對東明說:“小東明,湯圓煮好了麼?帶你家主君出去吃。”
梅硯不知道兩位外祖要和宋瀾談什麼,但心中卻被一層不安籠罩著。宋瀾嘆口氣,伸手握了握梅硯的手,旋即鬆開。
“少傅,那湯圓聞著可香了,你快去吃些。”
極鎮定的語氣,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什麼誤會都不必解釋。
梅硯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就被東明連扯帶拉地拉出了門,木門“砰”在自己面前關上,外頭是淅淅瀝瀝的春雨。梅硯回過頭,對上的竟然是東明有些急切的神情。
有些埋怨:“你著什麼急?說讓你帶我出來你就帶我出來,什麼時候這麼聽阿公話的。”
東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是一本正經地說:“主君,唐先生和趙先生似乎有些生氣,您在裡面少不得要捱罵的。”
梅硯悶了口氣在心裡,不吐不快,抬頭看了看夜色中的雨幕,嘆氣。
“他們是我的外祖,罵我打我都是應該的,我做什麼要躲出來?”
東明說得有理有據:“可趙先生顯然不想罵您,而是有話要對陛下說呀。”
梅硯被他的回懟弄得啞口無言,明明十分不放心宋瀾一個人留在屋裡,又不敢再違背兩位外祖的意思,幾乎是有些自暴自棄地擺了擺手,“湯圓。”
東明頓時喜笑顏開,撐起傘就拉著自家主君進了客房,仍是多年前梅硯住過的那一間,陳設未變,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