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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毓與宋鸞音的婚事剛過,梅硯就抽空走了一趟藕花園。
已經是酷暑時節, 藕花園裡的荷花都開了,白荷純淨,破土而出卻不染分毫纖塵。
梅硯遠遠看著那片荷塘, 心中微微一動, 何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似乎在這一刻有了真正的體悟。
沒等上多少時候,段驚覺就親自出來迎他,輕霧般的紗袍像是一團籠罩在雲端的水幕, 明明肉眼可見,卻又難以觸碰分毫。
段驚覺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出挑,那一雙細長的柳眼滿是媚態,配上一張清冷含雪的面容, 卻又不顯得多麼妖媚。若真要找個什麼詞來做比喻的話, 他就像荷塘裡亭亭玉立的白荷, 不流於俗。
段驚覺見來的人是梅硯,一時間還有些意外, 一雙柳眼彎了彎, 聲音清韻有餘:“景懷,你怎麼來了?”
一面說著, 一面請梅硯到花廳裡落坐。
梅硯早有說辭, 吩咐身後跟著的東明把手裡的東西奉上去, 竟是幾壺酒, 遠遠地就有清冽的酒香飄出來。
東明將那酒交到藕花園的下人手上, 然後就躬身退了出去,待給二人奉茶的丫鬟也退下去了,梅硯才笑了笑開口,說:“聽說你喜歡喝竹葉青,恰好兄長府上辦喜宴時採買了許多,左右沒人喝,我便都討了來拿給你。”
段驚覺亦笑,知道梅硯這話是個說辭,卻也並不揭穿,反而打趣道:“如此反倒讓梅尚書破費了。”
“怎麼能叫破費。”梅硯淡淡說,“若非南詔與大盛通商,這樣好的酒也賣不到大盛來,只是酒味清淺了些,盛京城裡的人都喝不慣。”
段驚覺順著話頭往下說:“的確,南詔與盛京隔得太遠,口味也差得多。景懷,我記得你剛回盛京城的時候,也吃不慣盛京風味呢。”
梅硯瞭然一笑:“不只是那時候吃不慣,我現在也吃不慣呢,幸虧府上還有兩個錢塘來的廚娘,不然一日三餐都要食不知味了。”
段驚覺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時沒說話。
梅硯淡淡看了他一眼,開口又道:“紙屏,你也有多年不回南詔了,這些年與家中的兄弟姊妹還通書信嗎?”
段驚覺抬眼,眸子裡光影閃動,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一樣,笑了笑說:“有什麼書信可通?我離開南詔的時候他們都還沒出生,自然也沒有什麼情分。”
“那你與南詔王呢?”
段驚覺抿了抿唇,淺笑說:“只透過請安摺子問兩句安罷了,書信是越來越少。”
梅硯不疑有他,若是上次在尚書府自己與宋瀾的猜測是為真,那麼南詔王此時未必會花多少心思在段驚覺身上,段驚覺心急是有道理的。
沉默了一會兒,梅硯正要開口說什麼,藕花園的下人忽然上前稟報,神色慌里慌張的,說是景陽侯周禾來了。
周禾有事沒事就愛往藕花園跑,這事梅硯是知道的,按理說他來一趟不該有這麼大的陣勢,梅硯正猜測是不是周禾知道自己在這裡,所以才故意把動靜鬧大了些。正這麼想著,就看見周禾已經進來了。
周禾剛從巡防營下了職,身上穿的還是箭袖的官服,輕鎧束腰,顯得俊朗極了,只是臉色有些陰沉,又或說是帶了些風塵僕僕的神色。
他走進花廳,看見梅硯的時候還愣了愣,下意識就行了個禮,梅硯正疑惑著,就看見他一把拉住了段驚覺的手。
“紙屏,出事了。”
若是細細看過去,就會發現周禾額角都是細密的汗珠,不像是天氣太熱造成的,倒像是急出來的。
他的確著急,以至於根本顧不得梅硯還在邊上,當即就把事情說了。
“剛才南詔特使來朝急報,被我手下人攔住了,那人說,南詔二公子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