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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 溫和從容,既不樹敵也無密友。因此宋瀾下罪己詔替梅氏平反之後,若有當年與梅氏交好的長輩見到梅硯,說起的多是與他的祖父梅時庸的交情,甚少有提起梅成儒的,懷王這句話,難免讓梅硯心中一動。
“懷王認識家父?”
“何止認識啊。”懷王其實是有一些醉了,話說到此處變得有些含糊,梅硯只聽清楚了後半句,“成儒娶夫人的時候,老夫還去了他的婚宴,你們府上的人老夫都認得,連小娘都見過。”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人,大約都是梅硯的叔伯嬸孃和府上的姨娘,梅硯那時候太小,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更不記得自己父親還納過妾室,只當是懷王喝多了酒,記不清多年前的人了。
只是這般除夕夜,醉酒之人重提故人,卻是故人已故,生者不念了。
懷王卻不覺得,他酒勁有些上來了,吹冷風也不管用,拉起梅硯的手感慨了會兒:“老夫自從知道你是成儒的兒子,就一直想見見你,只是不願意進宮,又不好請你去府上見。逢山我倒是見過了兩回,他那氣度,與你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懷王這些年有意疏遠朝政,也從不請人到自己府上,皆是為了避嫌。
梅硯深知其中道理,對懷王的態度也熱絡了些,抽回手時再度笑了笑:“兄長自小就像父親,任朝中要職以後便更像了,有時我見到兄長,也會不自覺想起父親。”
懷王望著眼前的花燈疏影,輕輕嘆了口氣:“他像極了你父親,你也像極了你母親,你們兄弟二人都是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啊。”
“前途功名都是身外物,我如今早已看淡,只盼日後無恙平安,謝天謝地。”
懷王點點頭:“是啊,平安就好,除夕夜該說些平安的話。”
懷王說完這話就開始頭暈,身後跟著的宮人便忙扶了人到偏殿去歇息,梅硯亦親自將懷王送過去,看著他喝過醒酒湯才告退。
從偏殿出來時,梅硯又是一愣,原來是宋瀾好半天沒看見自己,已經眼巴巴地找出來了,此時就站在門口呢。
宋瀾今夜穿得很貴氣,又是新做的龍袍,穿著一件百蝶穿花的硃紅箭袖,大概因為更深露重,外頭又罩了一件孔雀紋大紅羽段披風,天子十二冕旒返照遠處燈火,正挑著一雙眸子笑看梅硯,整個人都眉清目朗,顯得貴氣逼人。
梅硯與他四目相對,不由便是一笑。
宋瀾便詫異了:“少傅笑什麼?”
“陛下啊,過個年從裡到外一身新,也就你是天子帝王,若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只怕是個敗家子。”
宋瀾對此嗤之以鼻:“朕還給少傅裁了量身衣服,少傅怎麼不穿?不是說衣不如新麼。”
“人不如故啊。”梅硯攏了攏袖子,這邊踱步往回走,他自然是不想說是因為那兩身朝服實在太過華貴,他畢竟比宋瀾大個六歲,不是逢年過節都盼著穿新衣的少年郎,看了那樣的衣裳只覺得敗家。
雖是哄人的話,宋瀾聽著倒也受用,顛顛地走在梅硯身側,邊走邊說:“皇叔和少傅說什麼了,朕看他好像有些醉了,少傅呢,沒喝多吧?”
“懷王說認得我父親。”他在宋瀾面前不願意再提舊事,便接著說,“只要周子春別再敬我酒,我便喝不多了。”
宋瀾笑笑:“他都醉成一攤泥了,朕怕他撒酒瘋,讓段紙屏帶他去偏殿歇著了。”
話說到這裡,梅硯忽然想起一件正事來,這才尋了機會問宋瀾:“宴前孟顏淵找你,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是為著宋南曛。”今日除夕夜,滿朝文武都進宮了,卻沒見到宋南曛,宋瀾說,“朕年前的時候讓太常寺給宋南曛擇選一塊封地,結果休沐前核對庶務,此事便被孟顏淵知道了,他方才是來諫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