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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梅硯,如此相安無事數日,到除夕前夜的時候,梅硯的傷病也基本好了。
除夕夜這日,宋瀾在宮裡設了宮宴,遍邀朝中達官顯貴入宮赴宴。
梅硯在府上養了數日的病,如今整個人都犯懶,原本是不想去那宮宴的,是東明在他耳朵邊兒上嘮叨個不停:
“今年是陛下登基以後第一次宴請群臣,您瞧前兩年的時候哪有過這樣的排場,小人覺得陛下多半是為了主君您才設下這場宴會的,您若不去,陛下要傷心了。”
“還有,這可是大公子第一年入仕,大公子那官高責大的,這宴會必然是要去的,您若不去,就留大公子一人與那些朝臣打嘴仗了。”
“還有還有,陛下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全呢,您若不在,他指定要與景陽侯喝酒,到時候喝了酒不利於傷口恢復,心疼的還不是主君您?”
梅硯聽了這些話覺得也是,自己似乎是沒什麼不去的理由,於是便吩咐了東明去拿朝服來換。
東明覺得梅硯穿朝服的時候是真好看,紫怯色的袍服不同於梅硯平日愛穿的素色,穿上就顯得貴氣逼人,又戴六梁冠、佩金魚袋,那是大盛朝二品大員才有的規制,是天子座下文臣中最為顯赫的象徵。
如今梅硯的身子已經養好了,如玉的面容清冷燁然,頷下的舊疤只餘下一層淡淡的粉,幾乎瞧不出來。又因著是冬天,宋瀾總讓人往少傅府送羊湯,補得梅硯胖了些,那朝服穿在身上終於不再顯得那麼寬大,紫衣玉冠,襯他那張謫仙面容便很相宜。
宴會設在瑤光殿旁的閎宇樓,因是宋瀾登基以後第一次宴請群臣,禮部的官員著實費了一些心思。整個閎宇樓都被銀燈點綴,角樓之上有皮影班子耍皮影,樓閣之間有花燈匠人降花燈,絲竹管絃層出不窮,舞女樂姬堪稱絕世。
那真是說不出的奢靡了。
梅硯到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他不喜與人客套,只含著淡淡的笑與幾個來套近乎的官員見過了禮,又與陸延生、沈蔚等人說了些寒暄話。
等了些許時候,景陽侯周禾與南詔世子段驚覺便一同來了,梅硯遠遠地就聽見一陣躁動,抬頭一看,正瞧見周禾一身銀裝輕甲,雖驚才風逸卻有些風塵僕僕,像是剛從巡防營過來。相較之下,他身側的段驚覺便從容許多,一雙柳眼含著南國春意,疏閒雅意不改姿容。
梅硯看得心中一動,也算玉人成雙影吧。
周禾一瞧見梅硯便笑著與他打招呼:“梅少傅,您身子都大好了嗎?”
“都好了。”梅硯笑著禮過,又道:“紙屏的醫術堪稱天下奇絕,他日日往少傅府跑,我再不好,該成暴殄天物了。”
段驚覺整個人都與這繁華的筵席有著格格不入的疏離感,但見著梅硯說笑,還是熱絡地說了會兒話,言語間提到宋瀾的傷情,周禾才抬了抬腦袋:“陛下還沒來嗎?”
梅硯往樓外看了一眼,意味深沉地說:“聽說左相有事要奏,在瑤光殿呢。”
周禾悻悻地飲了口酒:“大過年的,就他事多。”
梅硯笑了笑,知道周禾聽見孟顏淵的名字就煩,他懶得管,也便自顧飲茶了。
與宋瀾在瑤光殿議事的不只孟顏淵,實則還有梅毓,三人不知在商量什麼,緊趕慢趕來到閎宇樓的時候,已經是酉正時分了。
外頭的天色徹底黑下去,簇簇銀燈燃著明火亮起,歌舞奏樂共鳴間,令人生出許多恍惚之感。
火樹銀花也不過如此。
孟顏淵隨著宋瀾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但宋瀾與梅毓的神情倒是泰然自若的。梅硯坐著看了會兒,覺得他們方才的談話大概會比今晚的宮宴有意思。
眾朝臣施禮又落座以後,宋瀾便坐在上首慢悠悠地說了些禮賢下士、體諒諸卿的言語,隨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