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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迭地讓廖華將梅毓請了進來,大約午後的太陽過於毒辣,梅毓進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自顧自拿帕子拭額頭上的汗,素日慣有的從容神態也在此刻消磨掉了兩分。
宋瀾有些歉意,遲疑了一下才說:“兄長來了怎麼不讓廖華通傳一聲,乾巴巴地在外面等個什麼勁兒?”
梅毓收了帕子,又接過梅硯遞過去的茶水抿了口,面不改色地說:“臣見著東明,便知道是景懷在屋裡,想必景懷比臣更有法子勸說陛下,也就不急著見陛下了。”
雖是極有道理的一番話,卻說得宋瀾有些紅了臉,他不敢辯駁,只得硬著頭皮說:“是朕沒能保持冷靜,段紙屏此去南詔會有什麼後果,少傅已經與朕講清楚了。”
“哦?”梅毓那張古水無波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些笑意,問宋瀾,“那陛下打算怎麼做?”
“朕親自去追段紙屏。”宋瀾沒什麼猶豫地說,“段紙屏此番能夠順利南詔,以子春為棋子是其一,用少傅威脅朕是其二,還有一點……是南詔王給他的兵馬。倘若段紙屏當真意在我大盛朝土,朕便不能再作壁上觀指揮於千里之外,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朕勢必要與南詔一戰,御駕親征。”
梅毓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卻把目光放到了梅硯身上,沉聲問:“景懷,你的身子是怎麼回事?”
梅硯原本不欲讓兄長知道自己中蠱的事,事到如今卻實在瞞不住了,他抿了抿唇,最終說:“是體內有一隻血蠱,但紙屏有句話說得沒錯,血蠱一時不會要人性命,我……”
梅毓的眉頭便在聽到“血蠱”兩個字的時候皺了起來,不等梅硯說完就把他的話打斷,反覆確認:“是血蠱?”
“……是。”
梅硯不知兄長為何神色有異,卻只見他忽然閉上了眼睛,梅毓勝在端方穩重,情緒素來不會有什麼明顯的流露,此時卻也因為梅硯而緊緊蹙了眉。
那是他親弟弟!
脖頸被黑白無常纏住的時候反而會生出些樂天安命的心思,梅硯疏淡一笑,既是安慰梅毓,也是安慰宋瀾,“兄長無需為景懷痛惜,若真到了命數將盡的時候,我也不悔此生,但我仍然盼望自己能夠看到河清海晏、盛世昌平的那一日。”
宋瀾也不顧梅毓是不是還在邊上,上前就將梅硯緊緊擁在了懷裡,聲音朗練:“朕必會讓少傅看到這一天。”
梅硯眨眼笑了笑,埋在宋瀾懷裡,終是沒有再說話。
這才是那個大盛的帝王,偏執狠厲,桀驁乖張,即便“眾叛親離”四個字都已經甩在了他的臉上,他卻仍然能夠站在懸崖峭壁之上,守住自己身後的最後一片河山。
這是最後的苦厄關頭,闖過去,便是河清海晏,天下安寧。
親赴
帝王御駕親征在歷史上也屬尋常事, 但對於宋瀾來說便複雜了些。
他根基不穩,此番若要親赴南詔,勢必會給孟顏淵等人留下空子, 帝王不坐明堂上,朝臣便會肆無忌憚地拉幫結伴,屆時黨同伐異, 恐怕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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