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酒醒日(第1/3 頁)
雪在夢裡飄了半宿,江濯醒時,簡直頭痛欲裂。他迷迷糊糊,抱住頭打滾:“什麼破酒……痛……”
他跟誰喝不好,非要跟太清喝,也不想一想,做神的哪會醉?當然只有人會醉了!
江濯滾了幾圈,又覺得腰痛。他哼哼唧唧,心道:頭痛就罷了,怎麼腰也這麼痛?難道還有誰掐我不成?!
被褥枕蓆被他滾得一團亂,鼻尖忽然埋到一陣香味裡。江濯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下壓著一件外袍。
這袍子黑底金紋,寬大鬆垮,不正是洛胥的嗎!
江濯徹底醒了,心裡亂騰騰的,一會兒記得自己在凌空飛起、雙腳離地,一會兒又記得自己在鬥嘴耍賴、與人牽手。但不論是哪個場景,彷彿都有洛胥,可惜它們零散破碎,並不真切。
他囁嚅:“完了。”
醉糊塗了,一點正經事也想不起來!
這時,門忽然響了。江濯心亂如麻:“什麼?”
天南星道:“四哥,日高三丈,你再不起床,我們就走了!”
江濯說:“這麼晚了?!我太糊塗了……你們去哪兒?”
天南星抱劍嘆氣:“你怎麼跟師父似的,我們去哪兒?我們自然是去梵風宗啊。你忘了嗎?我們要去超度白衣公子。”
江濯恨鐵不成鋼地想:忘了,全忘了,我喝太多了!
他一骨碌下了床,把門開啟。天南星上下打量他,好像剛認識他一般。江濯心裡有鬼:“幹嗎這麼看我?不認得了?”
天南星說:“認得是認得,但是——唉!”
江濯聽得一頭霧水:“唉?唉什麼?”
天南星不答,轉身下樓,江濯不明所以,也跟著下了樓。安奴正坐在堂內,見他們下來,忙招呼道:“江兄醒啦?快來用早膳吧。”
江濯坐下,見身旁的位置空空,就問:“洛……洛兄人呢?”
天南星說:“這得問你。”
江濯筷子一滑:“什麼問我?我不是剛醒嗎?”
安奴道:“洛兄照顧了你一宿,衣衫不整的,剛才回屋裡沐浴。他說不必等他,我們先吃好了。”
江濯說:“等等,什麼叫照顧一宿,什麼又叫衣衫不整?!”
天南星道:“你昨晚喝得爛醉,又離不開人,洛兄可不得照顧你一宿?早上我去敲門的時候,你還壓著人家的外袍呢!四哥,想不到你一本正經,喝醉了也不比大師姐好多少。”
安奴也點頭:“江兄,你還記不記得?昨晚你回屋的時候還跟我說話了。我問你是不是洛兄,你說不是,是太——”
江濯心都提起來了:“太?!”
安奴道:“太不明白了!你說的都是胡話,也沒個後續,我聽得迷迷瞪瞪的。”
江濯無力反駁,暗暗道:我胡說八道慣了,醉了也沒個分寸,還好沒叫太清。但是他昨晚一直陪著我,我有沒有——有沒有再輕薄他啊?!
他想到這裡,腰間又隱隱痠痛,好像左右兩側都被捏酸了、揉麻了。
飯吃一半,洛胥從樓上下來。祂換了身衣服,在江濯身旁落座,神情如常:“醒了?”
江濯咬了口包子,算作回答。他因為宿醉,眼皮微紅,越發地像個浪蕩子。兩個人各自飲湯,手臂碰了下,又碰了下。
洛胥說:“等會兒我去拿袍子。”
江濯覺得“拿袍子”這事像是幹過,但又想不起在哪兒幹過,心不在焉:“怎麼脫了,是我鬧的嗎?”
洛胥湯勺輕碰,品玩這句話,很有意思似的:“嗯,你記得?”
江濯說:“不記得了。”
洛胥道:“不記得怎麼知道是你鬧的?”
江濯心想:都讓我睡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