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小瓷瓶(第1/3 頁)
暮超送完客,剛走到廊下,就見洛胥側著頭,冷不丁說了聲:“站著。”
暮超腋下夾著頭盔,不知所以。他左顧右盼,沒見著其他御衛,便指了指自己,狐疑地問:“御君,我站著啊?”
洛胥沒有廢話,甩上了堂簾。暮超沒得回應,連腳也不敢抬,杵在原地茫然,花丞相踩著雪踱步到廊下,瞧他一眼,又走開了。
堂內沒燒炭,柱子上都刻著火咒,簾子一落就是個暖堂炎室。明濯解開一顆扣以後,就停下了動作,指環的突刺頂著面板,只帶來了一點點涼意。
“衣服內側有火咒,碰到傷口就有療愈的效果。”洛胥身形擋住了光,他抬手遞出一隻帕子,“你流汗了。”
“有火咒還把衣領釦這麼緊,”明濯沒接那帕子,“你們不嫌熱?”
“這裡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沒有火咒,誰也扛不住。”洛胥伸出的手沒有收回去,目光帶刺似的,“你早上穿的時候就沒有多看一眼?”
明濯眉還擰著,汗津津的:“誰穿衣服還看……”
洛胥的帕子落下來,蓋住了明濯的額頭。明濯抬起另一手要撥開,可是洛胥沒讓,明濯抗拒道:“拿開……”
“不要擦?”洛胥沒客氣,把明濯的鬢髮都擦亂了,“汗淌下去,一會兒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他沒怎麼彎腰,一手扣了明濯的後腦勺,不許人亂動。御君每次說話都很有禮貌,下手的時候卻毫不講道理。帕子擦完臉,往下挑了明濯的下巴,目光淡淡掃了一眼——指印沒了。
明濯讓他擦得臉上一團熱,躲開些許:“我自己來。”
“昨晚要我做狗,”洛胥帕子沒再往下,拿捏著分寸,“今天伺候你又不樂意。”
“做狗又不是伺候人,”明濯從洛胥指間抽走帕子,順勢擦了頸間的汗,“會叫會聽話就好了。”
洛胥像是忘了自己還有隻手扣在明濯的腦後,只問:“哪兒還有傷?”
每個天海御衛的衣服內側都有火咒,這些火咒不僅能驅寒庇體,還能幫助天海御衛在遇險的時候不會死得太快。火咒繡在衣服裡,只有貼到傷口才會發揮作用,明濯現在這麼熱,說明他身上還有傷。有傷就會痛,可是痛的話,洛胥昨晚就應該知道了。
“你想知道?”明濯把帕子折了,遞回去,“我不想告訴你啊。”
“不想告訴我,我只好猜了。這衣服是我從前穿的,內側繡火咒的地方只有三處,分別是前胸、後心和袖口。我剛說了,衣服上的火咒只有碰到傷口的時候才會起效,”洛胥說,“你把釦子解成這樣,傷只能在胸口。”
“你管這麼多?”明濯說,“傷只要不致命,就跟你沒關係,少管——”
洛胥忽然彎腰,用那閒置的外袍兜頭罩住了明濯,明濯沒防備,下一刻,人已經騰空起來了。
“跟我沒關係?”洛胥隔著外袍,把明濯扣緊了,“痛的時候就用狗鏈套我,不痛的時候就跟我沒關係。我是你隨便丟
的傀儡,還是你不要的好人家?”
明濯抓住外袍,胡亂往下扯。然而洛胥不鬆手,就這樣把人抱了。明濯悶在裡面:“你是混賬!”
洛胥道:“我是洛胥。”
明濯說:“你就是混賬!”
洛胥雙臂一沉,作勢要把明濯丟擲去。明濯一把攥住他的領口,因為隔著外袍,摸到哪兒也不知道。
“卸我甲的時候叫洛胥,床上滾的時候叫訓狗,”洛胥任他亂攥,“現在不相干了又叫混賬。你知道什麼是混賬?混賬是把你搶回來,栓在寢殿裡,掐你、咬你,折騰你。”
他語氣太冒犯,像是真這麼想過似的。明濯怒聲:“鬆手!”
堂簾一晃,洛胥邁出了門。廊下的暮超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