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陛下容稟,臣有一計(大章)(第2/6 頁)
助裴念奴予以救援,併為了掩藏行蹤,製造假死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這最後一節,饒是女帝方才心中就隱隱有了猜測,她心頭仍舊騰起一股驚喜,如石頭墜入心海,盪開一圈圈漣漪。
徐貞觀身體下意識前傾,眼眸晶亮:「莊孝成……當真被你生擒活捉?」
趙都安微笑道:「千真萬確。」
饒是帝王心術,她仍難以遏制露出喜色,若非顧忌不雅,她甚至有大笑的衝動。
生擒活捉!
逆黨匪首,令整個朝廷頭疼無比,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餘孽,竟當真被他抓回來了。
且正如彼時與李彥輔當眾約定的一般,只用了三個月。
其中絕大多數時間,還都浪費在往返路途中。
若是旁人如此說,她必要懷疑,但若是締造了無數奇蹟的趙都安,驚喜之餘,恍惚間竟有種「理應如此」的心態。
理應如此……自己何時對他有了這般近乎看待「神明」的信心?
並非一蹴而就,而是過往太多次勝利給她心中締造的印象,彷彿任何難題,旁人做不到的事,只要眼前人出手,就會風輕雲淡般地予以解決。
且回過味來仔細思量過程,又不得不歎服獲勝絕非偶然,近乎必然。
「此賊……在何處?」徐貞觀走了會神,收束思緒,暫且壓下男女間的情緒。
「正在府上,臣這就將他帶來?」
「好。」
趙都安起身出門,過了一陣,房門再次被推開,他單手拎著一個大箱子上的拉環,邁步進了書房。
在女帝古怪的眼神中,將鑲嵌鉚釘的大箱子掀開,露出了蜷縮在裡頭,渾身被捆綁,額頭貼著「沉眠符籙」的莊太傅。
趙都安將莊孝成從箱子裡拎出來,丟在地上,隨手撕扯下額頭的黃紙符,冷笑道:
「到地方了。醒醒吧,莊孝成,你且睜眼看看眼前的是誰?」
莊孝成睫毛顫動,緩緩撐開眼皮,透出茫然之色。
形容憔悴的老儒先打量了下週遭環境,努力坐起來,才看清了書桌後端坐,威嚴俯瞰他的白衣女帝。
「三殿下……」
莊孝成瞳孔收窄,內心震動,蒼老的麵皮上顯出片刻的驚慌失措。
不過許是回京途中,已經做了太多次預演,在短暫慌亂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苦澀一笑:
「好久不見,當年才學不遜於眾皇子的三殿下,終已大不同了。」
徐貞觀視線從房門外收回來,先看了趙都安一眼,才將視線落在跪坐於地毯上,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的昔日老臣。
或是說,老師更為恰當。
「太傅」之責,負責教授一眾皇子,莊孝成曾與董玄皆為三皇女的授業恩師,只是彼時的莊孝成,明面上更偏愛太子,私下裡則與二殿下徐簡文交集日漸密切。
對於曾經的三皇女,雖亦感慨其才學不差,但因其女子之身,從未太過用心。
尤其徐貞觀後來年歲漸大,先帝屢次試圖將她外嫁,但徐貞觀堅決不肯,並依照祖訓規矩中,凡皇室子弟,若修行有成可不娶不嫁的規矩,始終獨身,導致與先帝關係不睦後,莊孝成愈發疏遠了她。
卻想不到,後來演變為如今的仇敵。
「太傅卻是蒼老了許多。」徐貞觀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眼神複雜地感慨。
莊孝成自嘲一笑:
「在江湖勞心勞力,終不如昔日在宮中教書清閒。」
徐貞觀諷刺道:
「太傅所勞心的,便是整日如何與朕作對,如何編造歷史,向朕身上潑髒水,粉飾徐簡文謀反之惡行,蠱惑人心麼?行如此不仁之事,的確堪稱勞心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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