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元當訟師(第3/4 頁)
是李大功的畫押簽名。
看他的模樣,何毅知道他該下決心修改他原來的辯護目標了,該捨棄的他要壯士斷腕地舍掉了,雖然李大功和他相熟,不過既然他敢收下賊贓,就該想到有今天,何毅能把殷老爺子救出來就算對寶亭有個交待了。
何毅一言不發地回到了殷老爺子身邊,倒讓文公達一時不知所措起來:“何毅,你怎麼不說話呀?”
“知府大人,我無話可說,揚州店掌櫃李大功忘記黛玉坊的祖宗規矩,背棄職業道德,私自收贓,罪該萬死,即便大人不治他的罪,黛玉坊也不會放過他!”
文公達一愣,半晌才道:“何毅,你倒會捨車保帥呀。不過,”他拿起案頭的一封書信扔給我,冷笑道:“這是本府從殷乘黃的宅子搜到的,你且看看。”
何毅展開那封書信一看,這封信是李大功寫給殷老爺子的,裡面竟詳細彙報了他收購這些贓物的前前後後,和究竟收購了哪些贓物,裡面不僅提起了這件珍珠衫,就連鳳舞九天珍珠簪和合和二仙藍田佩也霍然在列。
“哈哈,天下竟有這等滑稽之事!”雖然書信的筆跡和李大功的供詞筆跡相差無幾,可何毅還是一眼看出了毛病:“大人,珍珠衫名滿天下,路人皆知,李大功在行中浸淫多年,自然曉得。不過,方才學生已經說過,李大功並不清楚鳳舞九天珍珠簪和合和二仙藍田佩的來歷,他怎麼會在心中寫出這兩樣首飾的名稱?難道賣給他贓物的那個盜賊是個大行家,失蹤了二十年的首飾他都認得?而且還要炫耀自己的博學,把自己偷來的東西的來歷一一告訴買家不成?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著,何毅一揚手中的書信,高聲道:“大人,學生以為此書信實是偽造,不可輕信!”
“混賬!”文公達的臉頓時漲成了紫色,厲聲喝道:“本府已經鑑定過了,這封書信確實出自李大功之手,你敢懷疑本府?”
“學生豈敢!或許貴府的人看走了眼也未為可知呀。”何毅微微一笑:“大人,可否借筆墨紙張一用?”
文公達和呂守恭雖然心中狐疑,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給他準備好紙筆。他筆走龍蛇,模擬著那封書信上面的筆法一口氣寫了十餘封,等墨跡乾燥之後,就連何毅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封才是原稿了。
文公達和呂守恭這才明白何毅的用意,臉色變得鐵青,何毅不依不饒,讓文公達喊出鑑定書信真偽的書吏,他著實忙了一陣子,也沒能把原件找出來,何毅笑道:“模擬他人筆跡乃是雕蟲小技,大人為人方正,品性高雅,自然不會想到這種齷齪伎倆,學生結交三教九流,這點鬼把戲便瞞不過我。”
在給文公達戴上一頂高帽後,何毅湊到他的近前低低道:“大人,你我心知肚明,這封信若是拿到刑部去真的好好驗上一驗,恐怕對大人前程不利吧。”
文公達狠狠瞪了何毅一眼,滿心怒火無處發,看到那書吏猥猥瑣瑣的立在那裡,竟喝令衙役將那書吏狠狠打了二十棍子,他臉色才好轉過來,陪笑道:“多虧解元公機智,險些叫這奴才誤了事,不過…”
他陰笑道:“就算這封信是有人陷害,就算殷乘黃不知道揚州店發生的一切,可從他家裡搜出的那些贓物他總該清楚吧。”
“大人何出此言?”
此前無論是王四海還是殷老爺子都未提起過從殷家別院搜出珠寶首飾的事情來,但此刻聞言何毅真覺得似乎被人打了一悶棍。
“難道是這幾天又從殷家搜到了什麼證據不成?”何毅心中暗忖,想到如此應付總不是個辦法,不免盤算張居正的信件究竟什麼時候能送到杭州。
文公達此刻卻轉了話題:“聽說黛玉坊鼎盛的時候,屬下有七大檔手,個個技藝超群,乃是行業中的翹楚。殷乘黃,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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