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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開藥膏的蓋子,“把頭髮盤起來。”
謝拾青攏了攏一頭軟軟的羊毛卷,頓了頓,“……我不會盤。”
完全不在意料之外呢。
鍾寧放下藥膏,去衛生間拿出一條幹毛巾,走到謝拾青身邊,“仰著頭。”
謝拾青乖乖照做,環狀的吊燈倒映在她的虹膜裡,像是一圈透亮的光環。
鍾寧垂眸,將毛巾貼著放到她的額頭上,手上握著頭髮順時針打卷。
兩人的視線相對又錯開。
她錯開。
將目光放到溼漉漉的髮絲上,快速把頭髮用毛巾盤起固定住。
“去沙發上坐好。”
謝拾青乖乖去坐了,仰起一張臉。
鍾寧拿起藥膏,擠在棉籤上,輕輕塗到謝拾青的臉上。
她看過很多這個人狼狽的時候,哭到天昏地暗,滿臉都是淚水,絕對稱不上美觀,但真要論狼狽,還是現在更勝一籌。
她專注著擦藥,謝拾青就專注著凝視她。
整張臉塗完,再塗脖子。
鍾寧扔掉用過的棉籤,又拿新的出來,聲音平靜道:“浴袍脫一下,後背也要塗。”
多好的色誘機會。
偏偏她現在紅得像一隻煮熟的大蝦,別說是鍾寧了,就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謝拾青也沒了誘惑的心思,老老實實解開腰帶,浴袍垂落,堆到腰的位置。
鍾寧背對著她,居高臨下,一覽無餘。
她無聲無息地撥動視線,把注意力放到泛紅的後背上來。
這裡是重災區,比臉上要嚴重得多。
一包棉籤用了一半,才差不多把整個背部塗完。
醫生說,可能是高鐵上的消毒水用太多了,也有可能是對洗衣液的成分過敏,總結下來,就是謝拾青的面板太嫩,太講究。
是很嫩的。
輕輕一吮,就留了印子。
她從來都是小心地碰,像呵護一朵冰做的花兒。
“會留疤嗎?”謝拾青冷不丁開口問道,“我聽說有人過敏會留疤。”
“你不會的。”鍾寧說,“別胡思亂想了。”
“快去吃飯。”
謝拾青還是一副鬱鬱不樂的模樣,她的衣服穿不上,就只能這麼半露著。
兩個人算是坦誠相待了很多次,鍾寧其實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尤其謝拾青還是個病人,她下意識地就夾了好多菜到對方碗裡,還擺好了勺子,才猛然間想起來,這人的眼睛已經好了。
鍾寧:……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身體有了自己的想法,將記憶化作本能,在大腦尚未察覺的時候,就率先有了動作。
書上說人可以在二十一天內形成習慣,卻沒說忘掉它要用多久。
她默默拆開自己的筷子,夾了一筷冬瓜。
謝拾青反倒有點彆扭。
看不見的時候,雖然心裡很煩,但其實對羞恥感反倒沒那麼看重,畢竟自己看不到。
這是她恢復視力後,第一次和鍾寧面對面。
然後她就像個熟了的大紅蝦……
這頓飯兩個人吃得都很沉默。
藥膏幹得倒是很快,吃過飯以後就差不多幹透了。
鍾寧剛要去拿一套新的睡衣,都開啟行李箱了,手卻忽然頓住,狐疑地問:“你帶自己的睡衣了吧?”
謝拾青眨眨眼睛,“帶了。”
“我問你的時候怎麼不說?”
“我不知道寧姐姐是要問睡衣,還以為說的是外衣。”
鍾寧:“……”
無言以對,她半晌後道:“穿你自己的睡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