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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
“真的沒有,寧寧,我沒有……我只是絆倒了,我沒有……”
苦艾酒甜中帶澀的味道,還在房間內不斷瀰漫。
鍾寧一言不發地走過她身邊,開啟謝拾青的行李箱,從夾層的小袋子裡,掏出了幾隻撫慰劑和配套的針管。
她的手默默攥緊了包裝袋。
鍾寧曾經以為,一些壞的情緒,就像杯子裡的水,只要潑掉,就會消失。
卻忘了水也會殘留,那些剩下來的便一滴滴落到杯底,重新匯聚成淺淺的一層。
淤積在心裡。
她還擁有信任的能力,可物件不包括謝拾青。
一個人怎麼會在反覆被同一個人,因為同一個理由傷害過幾次後,仍舊不管不顧地交付真心?
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相信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除了謝拾青。
只要一面對她,就總是不吝於拿最壞的、最惡劣的想法,去想這個人,又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謊。
沒想到她也是個經驗主義者。
斷續的嗚咽聲,彷彿一條帶著細密倒鉤的鞭子,勾住了她的脖頸,讓她一邊流血,一邊窒息。
鍾寧拿起撫慰劑,彎下腰,把謝拾青抱了起來。
懷裡的人像一塊滾燙的炭火,一捧柔軟的沸水,燙得她指尖都在發顫。
“我真的不是……”
謝拾青的指尖虛虛地搭在她的領口上,卻沒有敢去抓,反倒慢慢蜷縮了起來。
她的淚水宛若一顆顆火星,穿透布料,灼燒起鍾寧的面板,
“是我誤會你。”鍾寧說,“對不起。”
她把懷裡的人放回床上,從盒子裡取出一瓶撫慰劑,旋開瓶口,裡面的氣味迅速揮發。
淺淺的柚子香氣,甜甜地縈繞在鼻端,像是一篷柔軟的白雲。
謝拾青一哭,臉上的泛紅更嚴重了,一時間也分不出是過敏還是發熱期導致的暈紅。
房間內的苦艾酒味道愈發濃重,鍾寧取來毛巾把她的臉擦乾淨,彷彿呢喃般低聲:“對不起。”
隨後她起身,將臥室門關上,開啟了客廳的換氣。
開啟的行李箱還躺在地板上,鍾寧走過去想要將它合上,在看到掉在地上的充電線時,彷彿想到了什麼。
她喜歡躺床上玩手機,資料線是後配的,非常長,沙發離插口有一定距離,晚上睡覺前,她還慶幸,幸好自己的資料線夠長。
現在看來,恐怕這個就是把謝拾青絆倒的罪魁禍首。
她是沒開燈,摸黑走的。
對旁人來講,失去光亮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哪怕記住了大概位置,走路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恨不得蹭著地皮走,生怕撞到點什麼。
可謝拾青是一位失明數年的人,她在黑暗中如魚得水,儘管發熱期使她身體虛弱,也能記住方位。
……明明現在已經能看見了,不開燈,是怕吵醒自己嗎?
鍾寧坐回沙發上,僵得像個剛雕出來的石膏人,臉色發白,眼珠一動不動地鑲嵌在眼眶裡,無神地盯著虛空的一個點。
她吸到了好幾口謝拾青的資訊素,百分百匹配度的聯結比世上任何一條鎖鏈都要頑固持久。
身體有點發熱,但心卻冷得如同冰錐。
淹沒上來的是什麼,是愧疚嗎?
愛怎麼會變成這麼複雜的一種東西,傷懷、歉疚、痴迷與癲狂。
它讓她們兩個都變了,變得不再像從前的自己。
鍾寧去洗了把冷水臉,冰涼的撲在臉上,帶走燥熱的氣息,也帶離面上的溫度。
又去冰箱裡拿了一瓶水,咕嘟嘟喝了好幾大口,由內而外地降了下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