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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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家手裡頭的田地、染坊、布行,一年流水十幾萬。餘家老少死的死,病的病,靠山倒臺,關係用盡,如今全靠姓藍的撐場面,只要拿捏住了他,錢財要多少有多少,絕對能供奉大人武道修行所需。”
陰鷙青年輕輕敲打扶手,感慨道:
“你知道我的心思就好,官場上的路跟武道一樣,出身不好,很快就到頭了。
我憑著幾分際遇,坐上千戶位子已經是頂點,敖景那個老匹夫一時半會退不下去,加上週行風、徐應求幾個人都盯著那身指揮使的麒麟補子?
想要壓住他們,得到督主的賞識,只有靠突破境界,更進一步!”
林碌不敢出聲,南北鎮撫司各有一位指揮使,正三品的官位。
可以說是督主之下,權力最大的兩人。
“九變龍王”敖景,便是北鎮撫司的指揮使。
其人武功深不可測,常年待在黑龍臺中安心修行,不理外事。
至於周行風,徐應求,都是出挑的千戶。
要麼年紀輕武骨好有潛力,要麼資歷深根基厚有人脈。
與他們相比,陰鷙青年的底子略顯薄弱。
北鎮撫司,周、徐、宋、王四位千戶。
各個都巴望著敖指揮使何時退位,讓他們補上去呢。
“起來吧,你剛說是被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小緹騎打傷的?他什麼境界?”
陰鷙青年擺了擺手,略過這個話題。
“回稟千戶大人,紀淵這人心機深沉,平時表現出外煉層次,實則早已把筋骨皮膜練到大圓滿。
一身體魄強悍,許獻領了七八個總旗一擁而上,都沒奈何得了。”
林碌艱難地站起身,恨恨說道。
“……我本想借著這個由頭,將其一舉擒拿下進詔獄,只要做實謀害上官,誰也挑不出毛病。
可是千算萬算,沒料到紀九郎那廝入了講武堂,拉攏到一個三境換血的厲害教頭,讓我陰溝裡翻了船。”
陰鷙青年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露出幾分不爭氣的怒意,冷聲道:
“我說過多少次,做事最忌諱瞻前顧後,你支使許獻去害那緹騎,就應該確保萬無一失,結果前後兩次都無功而返,一個外煉大圓滿的螻蟻,你若早些出手,一腳就踩死了。
至於他那個南鎮撫司的二叔,無非給點銀子,威逼利誘,若是不從,照樣弄死……值得費這麼多功夫?”
在陰鷙青年看來,跟幾個沒出身、沒靠山的泥腿子,哪用得著設計什麼。
偌大的天京,權貴是人,賤民如草。
殺人才要償命,割幾株雜草根本無人在意?
“千戶大人說得對,是小的弄巧成拙了。”
林碌低頭彎腰,不敢多做辯解。
“入了講武堂,確實就不好辦了,你拿捏不了。”
陰鷙青年眸光變化,嘴角忽然勾起,輕笑道:
“但是,一個遼東泥腿子跟那幫子將種勳貴爭功名……無須咱們動手,自會有人收拾。
旁的不說,就涼國公那個義子,生有狼顧之相,被欽天監說是大材的楊休,就在太安坊那座講武堂。”
林碌心頭一突,想到幾年前把天京鬧得雞飛狗跳的煞星:
“楊休?那個桀驁不馴的武瘋子?我記得涼國公不是把他趕到西山府去剿匪了?”
陰鷙青年感慨道:
“他是個沒腦子的,怎麼會剿匪?因為殺人太多,差點引起民亂,又被涼國公調回來,準備掙個武舉人的功名。
剿匪屠了一個莊子,老弱婦孺都沒放過。換做沒靠山的,這般兇殘早就被軍法處置了,可惜楊瘋子有個好乾爹……國公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