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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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陰、稷下這兩座學宮,亦是如此。
一者主張修心治德,一者認定事功務實。
好似水火一般,難以相容。
“稷下學宮的門人多是入世,各個通雜學、求仕途,
盛產仗劍遊歷,負笈遠行的狂生俠儒。
與修身養氣,坐而論學的上陰學宮,畫風完全相反。”
紀淵心下思忖,不知道稷下學宮裡有沒有讀過《掄語》的莽書生,那種一身氣力足夠降龍伏虎的東山府壯漢。
“說起來,以紀百戶的深厚積蓄,衝擊換血關十有八九能成。
四條氣脈的根基,完全當得起‘天才’二字,日後亦可有望宗師。”
秦無垢眸光流轉,如蜻蜓點水掠過紀淵挺拔的身軀,輕聲道:
“我見過不少真統出身的弟子,有些為了求突破之快,凝聚三條氣脈就嘗試衝關。
反正換血之後,經歷數次洗練,再鑄就法體。
只要修行資糧充足,照樣能成無瑕之筋骨。”
紀淵昂首,卻搖頭道:
“萬丈高樓平地起,武道本就是千錘百煉的水磨功夫。
以我的年紀,破境未必要急於一時。”
他有皇天道圖,可以升命格,改命數,具備遠超境界的戰力。
殺生僧站著不動讓自己捶上一拳,險些都吃不住。
既然如此,夯實根基,水到渠成,才是正道。
“年輕的確是最大的本錢。”
秦無垢輕嘆道。
俗話講拳怕少壯。
越是年輕武者,能夠挖掘的潛力越深厚。
所以才會有一甲子不成宗師,此後終生無望的殘酷論斷。
“你剛才對我使眼色,是要誆騙何雲愁?”
秦無垢忽地靠近,吐氣如蘭,凝音成線。
“等到了北鎮撫司,千戶自然知曉。”
紀淵眨了眨眼,故作親密地拉住秦千戶的手掌,輕輕勾畫。
這般浮浪的舉止,倒也沒有引起對方的抗拒。
秦無垢嘴角噙著笑意,眼角眉梢嫵媚流轉。
旁若無人一般,跟紀淵捱得很緊。
這兩位北衙的百戶、千戶騎馬並行。
後頭是神色委頓的周笑,他攙扶受傷頗重的唐怒。
各自戴著枷鎖,上了鐐銬。
他倆看到前面那對戀姦情熱的狗男女,幾乎恨得把牙齒咬碎。
何雲愁和雷隼稍微好點,只是被一眾雲鷹緹騎看守。
好似重犯般,往北鎮撫司的衙門行去。
至於那些幫眾,沒資格被押送。
全部都被兵馬司的差人移交到府衙大牢。
“孤弘子和餘東來,到底怎麼栽在此子的手裡?
長生訣和不死藥煉製而成的肉身,連大宗師都瞞得過。
莫非是因為那兩人的鼎爐出了紕漏,這才被紀淵撞上大運?”
何雲愁眯起眼睛,時不時掃向前方的白蟒飛魚服。
本來他心中升起十二萬分的警惕,隨時準備捨棄肉身遁逃而走。
可束手就擒之後,紀淵好似並非衝著自己。
反而對鹽、漕兩幫的周、唐二人更為上心。
這讓何雲愁緊繃的心緒略微鬆懈。
沒辦法。
捨棄肉身的代價太大。
意味著從此以後武道斷絕。
淪為陰魂、鬼物之類。
此世是武道之界。
並非上古三千正宗、十萬旁門的道法時代。
鬼神之途,難以走通。
他與孤弘子和餘東來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