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2/4 頁)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陰謀詭計確實沒什麼作用。
叫人稍稍安心的是,皇帝的態度並不十分強硬,便是駐軍城外,卻也與城內秋毫無犯。
在這樣詭異的僵持之中,停靈七十二日之後,宮內迎來了先帝的喪儀。
細述先帝一生,平南越,定安東,減賦稅,緩刀兵,堪稱一代明主,他在世時,只怕萬萬不曾想到,自己的嫡親骨肉,竟會在自己身後造成這樣一場動亂。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他去的太過突然,陵寢一干用物制式都不曾具備,隨即又陷入了諸王混戰的局面,堂堂一代帝王,竟在梓宮中安置七十二日整,才得以行喪儀,後人想來,也是可悲。
先帝雖親手扳倒何家,也不喜何妃,可真正說起來——他不曾廢后。
既然如此,皇帝便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皇位的正統繼承人。
再聯絡到金陵城外的駐軍,一眾朝臣的心思便開始浮動起來。
——我們家既不是皇子外家,又不是皇子妻族,憑什麼跟你們一起死?
要是真的迎了嫡長子繼位,說不定我們家也能出一位娘娘呢。
如此一來,到了先帝喪儀當日,氣氛陡然間怪了起來,之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那些大臣,態度也生出幾分曖昧來。
其餘皇子自然不會無所察覺,卻也是無能為力。
內殿裡,是三皇子率先站出來,在先帝靈前質問皇帝——率軍奔喪,駐紮金陵,是何居心?
元城長公主是先帝長成公主中最長者,身份最尊,又同三皇子交好,位置自然與這位皇兄緊挨。
三皇子義正言辭的質問,她在旁聽著,卻低著頭不出聲,等一側三皇子的慷慨激昂結束,殿內陷入一片死寂之後,近乎下意識的,她抬起頭打量皇帝——這個她一直都不怎麼看得起的皇長兄。
也是到了此刻她才發現,這位皇長兄……其實同先帝生的很像。
他面上帶著慣常的微笑,緩緩向三皇子走近,唇角似乎動了一下,隨即,便拔劍劃開三皇子的喉嚨!
像一朵猝然盛開的花,血猛地濺了出來。
元城長公主站的近,那些溫熱的、尚且帶著腥氣的血液順勢濺了她滿臉滿身,然後緩緩的流了下去,像是有一條溼冷的蚯蚓,蜿蜒著身子,緩緩自她身上向下遊走。
那血液明明是溫暖的觸感,卻像是有一隻死人的手,輕柔的拂過她面容,令她情不自禁的戰慄起來。
那一個瞬間,她的靈魂似乎出竅,尖叫著漂浮在空中,目光淒厲的看著她從未想象過會發生的一幕。
可是在皇帝平靜無瀾,甚至於含笑的面容下,元城長公主硬生生忍住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連擦拭一二都不敢。
她被嚇呆了,其餘人也是如此,身後的六公主年紀尚小,尖著嗓子慘了一聲,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清醒著的五公主也不曾好多少,滿臉的淚也顧不上去擦,這個人癱坐在地上瑟瑟抖個不停。
誰也不知道這位長兄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雙方實力差的太大,甚至於,眼見著他佩劍入殿,於先帝失敬,也沒有人想為這一點事情同他起爭執。
卻不想,他如此輕描淡寫的拿著他們未曾在意的兇器,徑直取了三皇子性命。
甚至於,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其餘的皇子是最早反應過來的,也是最早聯合起來,一起聲討皇帝的。
唇亡齒寒——由不得他們再磨蹭了。
透過半開的窗,有慘淡的陽光照進來,雲淡風輕的映照在皇帝面上。
元城長公主見他微微一笑。
日光下,他的牙齒泛著雪白而刺目的光,亮的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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