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第2/4 頁)
老賈自樓淮祀清剿了棲州的兩股水賊,出掉心底深處的那口惡氣,精氣神都提了老些,跟返老還童了似得。
樓淮祀晃過來時,老賈坐在樹下,懷裡抱著一個缽,攪和著一缽臭氣熏天的黑水,如雪雕如玉琢的謝罪蹲在樹蔭下,時不時地遞上一包一包粉末。
“這什麼啊?”樓淮祀肚裡直翻騰,狠狠地掩著鼻子。
“哦,這是蟲屍曬乾碾成的沫。”賈先生將沫沫倒進臭水裡攪了攪,又接過謝罪手裡的另一紙包,“這是臭魚肚曬後碾的沫,老朽想著,棲州多魚蝦,水有腥氣,那些沉降地底水裡的古村古墓裡的古物,屍臭裡多少有些魚腥。”
樓淮祀道:“我不懂這些,老賈你做主就好。”說罷將手裡的那枚“舍利子”交給賈先生。
賈先生捏著玉石半晌無語:“我記得郎君手上有真的舍利子。”
樓淮祀道:“誒,真的留著騙禿驢,應付那些個書生,假的足矣。”
賈先生呵呵一樂,依言取出一個小瓷瓶,拿軟布蘸了一點,將玉石細細地抹了一遍。道:“等棺材李做好棺槨,裝好舍利子,整個投入水中浸上幾日再埋進地裡窨藏。”
樓淮祀道:“不浸上七七四十九天,浸得臭不可聞?”
“誒,不可。”賈先生搖頭,“裝殮佛骨之物,一層套一層,嚴絲合縫,密不透氣,不曾損壞之下,歷經千年亦可完好無損。”
“哦。”樓淮祀
“再有雖是老木新做,可這刻痕卻是新的,還得拿砂石打磨打磨,依理入土後藏個一年半載的最佳,怕是知州等不得。以小人的意思,不如蝕些墳土,裝上一缸,將小棺槨擱裡頭,連缸帶土放船上。船將靠岸,再拿出用手細細盤磨,非是此道中人,應看不出此間的門道。”
樓淮祀聽後招呼小廝叫差役去刨一缸墳土來,這事有些不地道,還晦氣,因此樓淮祀特地拿出幾錠銀錠出來,願者前往。
聽令而來的差役全是一幫殺才,哪裡會忌諱這些個,別說刨點墳土,屍身都敢拉出來揚灰,為了這趟肥差,差點沒打起來。
賈先生蔫兒壞,看得直樂呵,他就喜歡這些膽大敢欺鬼神。
樓淮祀用手戳戳白衣如雪的謝罪:“阿罪,老賈的幾板斧子,你學全了沒有?”
謝罪雖還遠不如常人,卻比在京中時好多了,偶爾也會應應人,他不喜歡有人拿指戳他,瞄了樓淮祀的手指好幾眼,瞄得樓淮祀收了回去,方點了一下頭。
樓淮祀吃驚:“真個有學啊?”他還以為謝罪這小子沉溺武學之中,成天不是打著傘就是扎馬步。
賈先生老眼裡的笑意都快滿溢位來:“真個會,阿罪聰敏無雙。”
“不錯不錯。”樓淮祀笑摸謝罪狗頭,“多多練功,多多造假,以後承老賈和始一的兩家衣缽。”
謝罪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又點了一下頭。
賈先生不顧自己攪臭水攪得臭烘烘的手,摸了摸謝罪,道:“說起來,小人應承謝夫人,是為還情,如今細究,還是小人佔了便宜。”
“放屁,你遇著我才是佔便宜。”樓淮祀不要臉道。
賈先生哈哈大笑:“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小人與阿罪都是三生有幸,才識得知州啊。”
都是賊兮兮的小老頭,老賈比之老梅真是強出一百座山去。樓淮祀在心裡嘀咕,他在肚裡把梅萼清一頓寒磣,隔天一大早,差役就來稟報梅萼清求見。
樓淮祀牙都快疼了,扶著額頭直唉喲。
衛繁幫他揉著額頭:“樓哥哥不喜李姐夫?”
樓淮祀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這李姐夫看你家夫君就跟看肥肉似得,只差沒淌下幾口口水。”
衛繁噗得笑出聲來:“哪有人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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