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第3/4 頁)
透,方顯得小人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樓淮祀嘆道:“你我老少,莫非連這點信任也無。”
姬冶嫌他囉嗦,出聲道:“賈先生說得有理,你翻臉跟翻書似得,又自詡真小人,小人不防,難道還防君子不成。”在樓淮祀手底下吃飯,吃得是好,大魚大肉好酒管夠,可他想一出是一出,一天一個樣,跟大變活人似得,這天天換上峰,哪個受得了?不把事做好,話說盡,焉知不會笑臉一揭換了張怒目來。
樓淮祀想了想,還真有理,說道:“你所慮不假,我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小人,保不準就會翻爛賬。”
賈先生苦笑:“小郎君倒實誠。”
“閒話少說。”
賈先生便道:“ 小郎君容我細說:這棲州的賊猖狂,細細打聽便能知其二三。如雲水寨,盤踞雲水縣,那裡河道繁雜有如天然屏障,九曲八繞的,連寨門口都摸不進去。可雲水寨有什麼賊,卻好打聽,皆是號稱‘義’字的綠林兇徒。郎君近幾日怕也知性這些人的行事心性。”
樓淮祀點頭:“不錯。”
“小人敢問,這雲水寨,哪個為骨?”
“徐泗。”
“正,徐泗此人捨得財,捨得命,無徐泗無雲水寨,而這雲水寨在棲州當為賊首,他們分而合,平素之時,大家劃道而居,你不去佔我的買賣,我不去佔你的水道,若有大事,便聚在一塊聽雲水寨的調停共事。”
樓淮祀又點了點頭:“聽說過一二,雲水寨本不顯,後來徐泗當家,他武藝又高強,收得人心,也讓雲水寨成賊頭,聽聞他們時不時聚一塊比武練兵,自成江湖。 ”
“不錯。”賈先生又道,“再說回這個雲水寨,大當家管得糧草內務,徐二執牛刀,付三也就是付忱,據說他擅買賣。他本就是商人之子,家中烈火烹油之時不事生產,只知嬉戲胡鬧,家敗後倒撿起了商賈之道,直將水寨經營得有聲有色,蒸蒸日上。寨中有錢,便養得起人,人多霸佔的水道便多,劫掠來的財物也多,這買賣便越做越大,來回滾雪球,成了一方霸主。”
“小郎君也知道,付忱與徐二之間的互有恩義。付忱是無退路之人,他父去母亡,孑然一身,風吹浮萍無有歸依,安身雲水寨後,此處便心安所在,徐泗兄弟於他不遜至親。付家家破時,他一個紈絝子,奈若何?不過樹死藤本。”
“舊訓猶在,那付忱禁不得‘家人’再亡之事。”
樓淮祀聽了半天,挑眉:“你的意思,讓我擒徐泗,令付忱?”
“不錯。”賈先生拈了下須,“拎徐泗令付忱,挾雲水寨令棲州諸賊。”
“細說聽聽。”
“小郎君,你我皆知,這雲水寨之骨乃是徐泗,他若失陷,雲水寨定不惜代價傾巢搭救。徐大當家魯鈍,無號令水寨之智,代管之人必是付忱,人有親疏遠近之分,付忱終是一個外人,山寨君龍無首之際,人心浮躁,敢問郎君此等關口,值不值聚義令出,群賊聚首。”
“聚義令?”
“許是令,許是籤,許是印……”賈先生笑道,“他們一攏賊,沒個信物暗號,如何互信?”
樓淮祀摸著下巴:“擒了徐泗,威脅做內應,聚各賊首於一處,一網打盡?”
“不錯,棲州有石脂在手,火箭,火油桶齊出,他們若是聚首,之攻之。”
“你覺得付忱肯做這個內應?”
“偽諾付忱,事成後放雲水寨一條生路。”賈先生垂著眼眸,“既做了賊,手上染了血,再看人命不過幾兩幾錢,為死生兄弟不顧生死,亦會為死生兄弟送他人去死。”
“嗯……”樓淮祀託著腮,道,“計若成,付忱若還有點良知,怕是活不下去罷。”
賈先生笑而不語。
“付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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