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1/3 頁)
他一連說了四條齊元子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瞬間就叫他氣餒起來,隨即又有些惱羞成怒。
一邊跟著姚軒往姚家走,他哼道:“猜猜猜,做學問要腳踏實地,哪裡能像是你這樣,什麼都靠猜!臭小子!”
“好吧,”姚軒笑的溫和:“這些都是次要的推測,的確很難發揮作用。”
齊元子心裡舒服了一點:“這還差不多。”
“只是,齊先生,您大概忘了,”姚軒推開自己書房的門,請齊元子進去:“我小時候,是見過您的,不需要什麼推論,一眼就能認出來。”
齊元子:“……”
一點兒都不好騙,沒意思。
姚軒帶著齊元子祭奠過祖父,又往自己書房去取昔日祖父留下的筆墨,再回去時,便見齊元子正望著牆上的牡丹圖出神。
見他回來,齊元子收回目光,別有所思的問:“這是你畫的?”
“並不是,是姐姐畫的。”
姚軒回憶起了姐弟三人一起的時光,目光柔和,道:“她最喜歡牡丹了。”
“倒是難得,”齊元子摸著鬍子笑了:“現在的姑娘,心氣都高得很,你問她們喜歡什麼花兒,多半都說是梅蘭,此外便是夏荷秋菊。”
“她們才不說這句喜歡牡丹吶——都覺得那庸俗,失了清高。”
“各花入各眼罷了,自是無可指摘,”姚軒也不介意,只是道:“姐姐說,傲骨錚錚的女子,極少有得善終的,倒不如牡丹繁麗,享盡俗世雍容。”
“你姐姐啊,果真是個妙人!”
齊元子聽得大笑起來:“再過幾日,我便入宮去,指不定還能見到她呢。”
“是嗎?”姚軒聽得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惜,我等閒見不得她,也只能時不時的寫信,告知彼此境遇了。”
這話說起來掃興,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也就不再去提,只是道:“齊先生作何打算,這幾日便留在姚家麼?”
“怎麼,”齊元子看他一眼,不虞道:“想趕我走?”
如今的身份使然,齊元子留在這裡,還真是給姚家臉面了。
“那倒不是,”姚軒微笑道:“只是您是長輩,既然過來,也該知會家父一聲才是。”
“那小兔崽子,”齊元子顯然是想起了什麼,擺擺手道:“去告訴他一聲。”
這會兒姚望還沒有歇下,正在屋裡同張氏說話。
張氏病了好些日子,面上失了顏色,人也懨懨的,只是知道自己兒子失寵,所以更加溫柔小意的奉承著姚望,叫他暢意幾分。
姚望聽得心滿意足,正待說話,管家就趕過來了,伏到他耳邊去說了幾句,就顯而易見的變了臉色。
“——貴客登門,怎麼也不知早些告知於我!”
齊元子頗負盛名,乃當世大家,能夠到已經敗落的姚家來,自然是大事一樁。
姚望最是在意這些門面功夫,吩咐人叫幾個孩子過來,親自去姚軒處,同齊元子問好。
夜色已深,姚盛更是早早睡下,被人從睡夢中驚醒時,自是極為不快,打著哈欠到了姚軒那裡去,瞥見那個被迎到上位的老者,睏意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會是他?!
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姚望一向覺得這個兒子機靈,這會兒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卻反倒覺得呆頭呆腦,有些丟人現眼。
“還傻站在那裡做什麼?!”
他皺眉道:“還不過來,向齊先生問安。”
到了這會兒,姚盛也覺察出幾分不對了,恍恍惚惚的說了幾句只覺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話,就傻坐在一邊,沒有出聲了。
張氏眼見著姚軒同齊元子相談甚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