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第1/4 頁)
“娘娘見諒,”那宮人溫聲道:“皇后娘娘月份大了,人也沒精神,這幾日不見人,您還是請回吧。”
聖上那邊已經是這般光景,賢妃現下只剩了這一根救命稻草,即使知道希望渺小,也不敢輕言放棄。
換了別的時候,她哪裡會理會這樣一個宮人,可是這會兒,卻不得不溫聲細語,同她說話:“勞你去問一聲皇后娘娘,就說我有事求見,請她辛苦一番,務必見一見才好。”
那宮人早先得過吩咐,如何會去問,偏生賢妃不肯放棄,只守在宮門處磨。
最後實在是沒有法子,那宮人在入內去問了一問。
賢妃穿的有些單薄,前後走動這樣久,面上隱約透著幾分青,見那宮人回來,眼睛登時一亮:“——皇后娘娘是如何說的,可願見我嗎?”
那宮人有些為難,向她屈膝見禮後,方才低聲道:“皇后娘娘叫我問一問賢妃娘娘,說,若是姚軒昨日顏面掃地,身敗名裂,您……會伸手去幫他嗎?”
似是冬日裂開的冰面一般,賢妃面上的殷切期待,猝然間裂開了。
惡狠狠的瞪了內裡宮闕一眼,她的話語似乎是從嗓子眼兒裡一個個蹦出來的:“我們走!”
幾個宮人屈膝恭送,目視這一行人遠去,紅葉進了內殿,輕聲回稟道:“娘娘,賢妃娘娘走了。”
“走就走吧,”錦書拈著一枚棋子,正對著面前棋盤細看:“她是該早些回去,為自己胞姐痛哭幾聲。”
紅葉低聲道:“奴婢只怕,她會因此恨上娘娘,狗急跳牆。”
“恨就恨吧,好像她之前喜歡我一樣,”錦書淡淡道:“趙家出手去害阿軒,還想將整個姚家都拖下水,我不落井下石就算了,哪裡來的臉面求我講情。”
“再則,狗急跳牆,即使跳過來,也依舊是狗,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她輕輕將棋子落下,微微一笑:“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賢妃豁出臉面去,在含元殿與甘露殿外求了許久,到最後也沒個結果,吹了這樣久的風,加之心中鬱結,當日晚間,便燒了起來,急匆匆傳了太醫過去。
訊息傳到宮外去,趙夫人心知是沒希望了,顧不得胞妹是否病重,只抱著兒子痛哭不已,面色灰敗。
蕭鑑與蕭老夫人多番行走,可架不住抖出此案的是聖上心腹張英,裁定此案的是聖上本人,誰敢在這個關頭跳出來,巴巴的過去說情?
更不必說,科舉是國之基石,他們在這上頭動手,本來就容易招惹是非,徒生民怨。
趙立洋下獄幾日,大理寺便拿到了口供,此事牽涉甚大,大理寺卿親自入宮去面見聖上,陳述此事。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靜待結果如何,宮中賢妃與宮外的蕭家人,尤其是趙家人,更是度日如年。
如此等了幾日,待到下一次朝會時,這事兒便有了結果。
此事是趙夫人蕭氏所為,趙立洋協同,可蕭氏畢竟是女子,不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惹人非議,便叫趙立洋替她頂了,代為受過。
趙立洋身為首犯,自然不會被寬宥,蕭家人多處行走,也只為他爭了一點兒緩和,改腰斬為斬立決,秋後行刑,也算是少叫他遭罪,留個體面。
趙家牽涉此等大案,也是難以保全,聖上降旨,盡數沒其家產,家眷流放幽州,永世不得還京。
聖旨一下,趙夫人眼睛一翻,登時便昏死過去,轉醒後,還不等將家中輜重收拾出來,私藏一點兒,張英與大理寺卿便帶著人過去,將趙家人拘起來,開始清點趙家財物。
賢妃在宮中聽聞這訊息,一口血便吐了出來,病中的身體愈發不支,躺在床上無聲流淚,將一口銀牙咬的死緊,目光更是狠厲難言。
“父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