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第2/3 頁)
,在他耳邊一過,就沒了。”
他從不知道母親這樣的心意,站在窗外,人都有些呆了。
許是母子感應,他剛一發呆,便聽宋氏咳了一聲:“是承安回來了嗎?”
“沒有,”秀娘出去看了一眼,道:“你聽錯了。”
“說起承安來,我只怕要將他託付給你,”宋氏喘息聲音低低的,叫人跟著喉嚨發悶:“他性子倔,認準了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要是著相了,你多勸勸他。”
秀娘輕輕應道:“噯。”
宋氏翻一個身,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床頂:“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這麼大了,這麼好的孩子,卻有我這麼一個娘,可惜了。”
秀娘擦著眼淚說她:“兒不嫌母醜,你瞎想些什麼呢。”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宋氏無神的目光中有了幾分光彩,看向秀娘,道:“阿秀,你知道嗎,承安出生三天之後才睜眼,眉目那麼像他,那時候,我好歡喜……”
她眼睛一合,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
這大概是被她壓在心底好多年的話,對著兒子沒辦法說,對著秀娘羞於開口,也只有在臨終之前,才能痛痛快快的吐露。
也是淒涼。
接下來的話,承安沒有再聽下去,轉身去了一處偏僻的涼亭,靜坐了許久許久。
斯人已逝,他很想為她做點什麼,哪怕是叫她的墳墓離他近點也好。
然而,終究是無能為力。
回寢殿的路上,錦書始終沒說話。
聖上也一樣。
一直到二人洗漱完,上塌之後,他才環住她腰身,低聲道:“怎麼不理朕?”
錦書同他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不似此前拘束,嘆口氣,直言道:“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黑暗之中,聖上將她抱到懷裡去,手指溫柔的摩挲她長髮:“覺得朕太過無情,對他太壞?”
錦書額頭貼在他肩上,靜默一會兒,方才道:“他還是個孩子。”
“都多大了,”聖上搖頭髮笑:“哪裡還算得上是孩子。”
“不一樣的,”錦書目光中的嘆息被黑暗掩去:“對於父親而言,孩子永遠是孩子。”
“不,”聖上語氣中有種隱含的鋒利:“先是君臣,才是父子,他不小了,這樣的道理,應該明白的。”
錦書聽他這樣講,便知是生氣的,不欲同他爭執,也就不再開口了。
“憐憐,”聖上卻將她抱得更緊些,唇落在她耳畔,溫暖的親近:“我們是夫妻,為什麼要因為別人而生出隔閡來?”
他眼眸低合,聲音輕的彷彿要化在夜色中:“朕很不安。”
這句話很輕柔,也很溫情。
可不知怎麼,錦書卻在其中感覺到一絲困獸般的危險。
很淡很淡,但並不是不存在。
她該去勸慰幾句的,可是在不知那從何而來的前提下,卻也無從開口。
“你前些日子忙碌,身體太過疲累,”扶著他的肩,一道躺在床上,錦書低頭親了親他額頭:“早些睡吧,七郎。”
聖上頓了頓,最終還是順著她的意思躺下,合上了眼睛。
夜色寂靜,一丁點兒聲音都能傳的很遠。
如此過了許久,等到身邊人呼吸聲變得均勻時,他才側過臉去,黑夜之中,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其實,”他低低道:“朕從來不是一個好人。”
一句話說完,他似乎舒了口氣,唇在她鼻尖上碰了碰,摟住她,合上了眼。
第91章 前世(一)
三月的春光最是明媚, 像是聘婷少女的豆蔻心事一般, 將說未說的動人。
承安過去時,錦書手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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