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第1/3 頁)
“即便不能襄助殿下,至少,也請您不要在他臉上抹黑。”文媼第三次頓首,恭謹道:“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更檢點一些才好。”
……更檢點一些才好。
鐘意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被人說不檢點的一天。
換做從前,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早就拍案而起了。
可現在的她,畢竟不再是過去的她了。
“文媼,”她默然良久,道:“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嗎?”
文媼恭敬道:“是奴婢與東宮幾位屬臣的意思。”
“哦,”鐘意心頭泛涼:“我猜,他們肯定說的比剛才那襲話過分多了吧……”
文媼見她如此,有些不忍:“他們也是太過敬重太子,不欲他因內事遭人攻訐。”
鐘意恍若未聞,道:“或許在你們眼裡,那時我根本不應該接受沈復的幫扶吧,哪怕是死在那兒,也比現在這局面好,不是嗎?”
文媼不語。
“退下吧,”鐘意合上眼,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文媼歉然道:“是奴婢逾越了。”
鐘意擺擺手,示意她離去,文媼默然向她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內室的門合上,鐘意忍了許久的眼淚方才落下,她伏在案上,泣不成聲。
她的確不是一個完美的太子妃,或許也擔不起這責任。
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願意走這條路。
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了一日雨,叫人的心緒也跟著紛雜起來。
李政自太極殿返回東宮時,面色有些陰鬱,見了鐘意,才算好些。
用了一碗飯後,他道:“父皇想撮合沈復娶宗室女,他拒絕了。”
鐘意眼皮子都沒抬,道:“關我什麼事,要你巴巴說這一句。”
“他這些年又沒有再娶,安國公府沒個女主人,也不像話,”李政心裡那缸醋在翻滾:“阿意,他是不是還記掛著你?”
鐘意猛地擱下筷子,道:“這是沈復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你想知道,大可以去問他。”
她慣來溫和,忽然疾言厲色,李政竟有轉瞬失神,他停了筷,道:“阿意,你心裡……可還有他嗎?”
“太子殿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鐘意道:“主動提起他的是哪一個?”
她對上一個問題避而不談,李政的心便有些沉了,冷臉道:“也不知是誰拼死迴護你,先開了這個頭。”
好啊,原來在他看來,根子也是作死自己身上的。
“是!”鐘意手抖的握不住帕子,恨聲道:“都是我的不是!怨我命硬,倘若那日直接死了,哪還有這些波折?!只是可憐太子殿下,平白被我牽累了名聲!”
李政變色:“你這是什麼話?!”
“你聽的是什麼話,這就是什麼話,”鐘意道:“很難懂嗎?”
李政冷冷注視她,她也毫不在意,宮人內侍皆垂著首,噤若寒蟬,內室一片安寂,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李政霍然起身,大步離去。
第68章 前世(九)
這晚李政沒有回來。
鐘意也不在意,哄著景康睡下,又自去梳洗。
左右無人,玉夏方才低聲勸道:“殿下只是氣急,沒什麼別的意思,娘娘不要介懷。”
鐘意摘耳鐺的手一頓,旋即將那隻珊瑚墜子丟到桌子上去:“我就是覺得……很不公平。”
“不是我自己想嫁進秦/王府的,也不是我上趕著當太子妃的,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問過我的意思,可是現在,錯處好像全都在我這兒。”
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