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3/4 頁)
也不在乎,便託著腮,含笑盯著他看。
顧景陽臉皮薄,聞言不免窘迫,被她那般繾綣的目光看著,心卻不覺軟了,微含斥責的斜她一眼,卻溫和道:“枝枝,人前不許說這樣的話。”
“嗯,”謝華琅聲音低了,應道:“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再說給你聽。”
顧景陽道:“好。”
其餘人簡直沒臉再聽下去,紛紛低下頭去,或飲茶或夾菜,只當自己此刻不在此處。
謝華琅臉皮厚,不覺得有什麼,方才飲了杯酒,又覺有些悶熱,同顧景陽說了一聲,想出去透透氣,順道看看臨安長公主府上極有名的貴妃紅。
尋常牡丹都是開在五月,唯有這種開在七月,且花大如盤,花瓣兒層層疊疊,花色灼灼,極其豔嫵,整個長安,也只有臨安長公主這兒才有。
顧景陽自然不會有異議,叮囑她記得撐傘,仔細曬了,又吩咐衡嘉:“枝枝不認識路,你也跟去。”
衡嘉應聲,臨安長公主的面色卻有些不自在,藉著低頭飲酒的空檔,勉強遮掩過去。
他哪裡是怕謝華琅不認識路,分明是怕她與鄭氏其餘人有了首尾,在這兒欺負了他的人,這才故意叫人跟著,既表示他的不信任,也有意打她的臉。
說到底,還是因為延秀今日來的太過微妙。
臨安長公主笑的有些苦澀。
……
正是午間時分,真有些曬得慌,雖然撐了傘,但仍舊能感覺到周遭灼熱的氣息。
臨安長公主府上的女婢前邊帶路,謝華琅問道:“這樣熱的天氣,貴妃紅不會曬壞了嗎?”
“這花兒格外嬌貴,只有早間晚間才能經受日照,正午時候是不敢叫見陽光的,”女婢恭聲解釋道:“即便如此,也得是在臨水的地方,仔細控制水量才成。”
謝華琅道:“原來如此。”
天氣燥熱,人也懶得動彈,左右花兒也跑不了,她便先尋個涼亭,坐下吹風。
延秀過去時,正逢有僕婢送了酸梅湯,謝華琅輕輕抿了口,頗覺愜意,見延秀來了,又吩咐人為她添一杯,去去暑氣。
“臣女不敢,”延秀向她見禮,卻不曾落座,微垂下頭,頓了好一會兒,方才有些侷促的道:“娘娘聰穎,想也知曉臣女今日到此所為何故……”
謝華琅拈起那把繪了鏡湖秋月的團扇,含笑道:“能猜出幾分。”
“鄭氏被族誅,能夠存活下來的,都是昔年諸位公主、縣主的後嗣,同宗室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延秀目光懇切,低聲道:“求娘娘開恩,宗室會報答您的。”
謝華琅頷首,道:“比如說——”
延秀在她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鬆動,忙道:“來日娘娘有子,宗親們必然是要支援他的……”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謝華琅打斷了她的話,笑問道:“那是陛下的孩子,正經的嫡子,難道我不鬆口,宗親便不會支援他嗎?”
“延秀,人的貪婪是無限的,”她目光有些譏誚:“今日你們只想要一道護身符,來日就會想要皇子,再後來,想要的會更多。”
延秀聽得玉面微白,靜默半晌,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娘娘若是信不過我,我同您保證,來日我絕不會有孩子……”
謝華琅一針見血的戳穿了她:“你做不了主。你只能做你自己的主,但流有皇族血脈的鄭家人,並不是只有你。”
“回去吧,”她輕輕道:“我不會把夫君分給別人的,一絲一毫也不成。”
延秀眼眶泛紅,小意哀求道:“娘娘,我還有兩個弟弟,他們的未來有多黯淡,您可能想象不到,皇家不會接納他們,朝廷內也不會有作為,這麼過一輩子,簡直是……”
謝華琅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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