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2/4 頁)
眼,道:“你也來笑話我了。”
內室裡沒有別人,謝瑩仍舊將聲音壓低了,連帶著外間的蟬鳴聲,似乎都更見躁動刺耳起來:“二孃不太好了。”
謝華琅聽得微怔:“什麼?”
“彷彿是病的重了,”謝瑩悄聲道:“我聽阿孃講,或許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
早在謝徽同魏王世子勾勾搭搭的時候,謝華琅便隱約猜到會有這日,但真的快要發生時,仍舊有些虛幻感。
她垂下頭,撿了顆松子兒,剝開吃掉之後,方才慢慢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自作自受罷了,高門女子的姻緣,哪有能隨自己的?”謝瑩嘆一口氣,轉向堂妹時,又有些感慨:“要不怎麼說,你有福氣呢。”
她自己的那樁婚事,便是兩大高門之間的聯姻,永儀侯世子雖也出眾,但未必是她喜歡的,謝瑩雖有美名,但永儀侯世子未必不偏愛家中的解語花。
儘管如此,兩家長輩定了婚事,哪裡容得了兒女反對?
“也是運道好罷了。”謝華琅說到此處,也有些難過:“說是我有福氣,可歸根結底,也是沾了大哥的光。”
若非謝允接連兩樁婚事皆是慘淡,謝偃未必會對女兒的婚事心軟,加之謝家生了急流勇退之意,這才成全了她,可兜兜轉轉一場,誰曾想卻是她自己撞到了漩渦最深處?
“你這兩日是怎麼了?”謝瑩目露關切,悄聲問她:“總不是又同陛下鬧彆扭了吧?”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謝華琅同堂姐親近,並不瞞她,捉了把松子兒,一顆顆剝開,擱進白玉盤中,將二人那日不歡而散的緣由一一講了,又氣道:“先前喜歡我那般性情的是他,現在嫌我肆意的又是他,哪有這樣的?他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他呢。”
“枝枝,”謝瑩微微重了語氣:“這種話怎麼能亂說?”
“你看,這便是我的難處了。”謝華琅嘆口氣,悶悶道:“我知道這種一拍兩散的話不能說,所以一個字也沒提。可阿瑩姐姐,我最開始也沒想過要嫁入皇家做國母的。若他只是個普通人,吵吵鬧鬧都沒什麼,可現在呢?我連發脾氣都要小心翼翼的,唯恐哪裡過了火,牽連到家裡邊。早知如此,真不如……”
“欸,”謝瑩打斷了她,輕聲道:“抱怨幾句沒什麼,再說,那可就過了。”
謝華琅悶哼一聲,長舒口氣,拈起幾粒剝好的松子兒吃了,又道:“先這樣吧,走一步看一步。”
“你們兩人的事,別人不好摻和,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只是覺得,陛下真心待你,你萬萬不要因些許小事同他生分,那才可惜了這良緣。”
謝瑩再勸幾句,便沒有多說,又道:“二孃未嫁,蔣氏孃家不顯,家中近來喜事又多,若真不好了,怕也不會張揚,悄無聲息的就了結了,你要去見見她嗎?”
謝華琅想了想,終究還是搖頭:“算了,還是不去了,原也沒有什麼深情厚誼,臨了了再去,倒顯得假惺惺。”
謝瑩微微一笑,道:“也好。”
……
今日是初六,明日便是七夕,痴男怨女殷殷相會的日子。
許是先前同謝瑩說過一通的緣故,謝華琅這夜失眠了。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她將這幾句話來回唸了幾遍,心中五味俱陳,一時之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實在是睡不下了,索性披衣起身,坐在窗前出神。
七月烈日炎炎,到了晚間,倒沒有白日那般難熬,夜風自窗外拂來,月季花的香氣之中,略帶了幾分涼意。
鸚鵡便被擱在走廊裡,外間的燈還沒有熄,它也沒有睡,正歪頭梳理羽毛,見謝華琅出現在窗前,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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