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第2/4 頁)
伯父便罰我們描紅百張,那時候可是相當了不得的懲罰……”
謝華琅回想起此事,也是含笑,又往下翻了翻,果然是自己描過的字帖,上邊還歪歪扭扭的寫著“枝枝”呢,再找一找,卻是謝朗寫的。
他比自己還要大兩歲,因為有叔父敦促,一筆字寫的頗為端正,年少時便顯露出幾分風骨。
“三哥嘴上壞,愛欺負人,但心是好的,”她搖頭失笑,道:“那時候我們覺得一百張字帖太多,邊寫邊哭,是他去求了阿爹,替我們將寫不完的補上了。”
雲娘聽得微怔,目光柔和起來,自她手中接過那份字帖,又輕輕道:“三哥只是看起來不太正經,人其實是很好的。”
謝華琅聽這話別有深意,不禁有些詫異:“嗯?”
雲娘被她看的面上一熱,垂下頭去,低聲道:“若逢姐姐的生辰,我也會去看她,曾遇見過三哥幾次。別人都說我姐姐病逝,是她自己看不開,與人無尤,身死之後,一座孤墳,便匆匆掩埋了。只有他還時常前去拜祭,我一直記得這份恩情……”
尋常人去拜祭,往往都是在忌辰,生辰前去的,倒是很少。
謝華琅心頭一跳,想起謝朗與隋氏歲數相差不甚大,他又遲遲未曾娶妻,頭腦中不禁冒出一個有些荒唐的猜測來:“三哥前去拜祭,拜祭先嫂嫂嗎?”
“枝枝,不是你想的那樣。”
“三哥與姐姐,其實有些淵源,那時候,兩家還沒有結親。”
雲娘似乎看出了她心思,有些感傷的笑了笑,道:“三哥小時候病過一場,他的外祖母、劉家老夫人便專程去明覺寺求了一件寶衣,叫他穿在身上,趨避邪祟。
只是小孩子太胡鬧,不小心叫荊棘給刮破了,那寶衣太貴重,他不敢講,躲在外邊,不敢回府。
姐姐精於針線,遇見之後,便替他縫補上了,半分痕跡都瞧不出來,又送他回謝家去。或許是因為這關係,日後再見了,他便不叫‘隋家姐姐’,而是如同我一般,也叫‘姐姐’,真是當成自己親姐姐一般看待。”
謝華琅靜靜聽她說完,心裡卻冒出另一個念頭來,面上卻不顯,只道:“我從前竟沒有看出來。”
“那時候還小呢,又有寶衣那一樁官司在,怎麼好說出來?”
雲娘搖頭失笑,道:“再後來,姐姐嫁入謝家,三哥也漸漸大了,需得避諱,更不會講給別人聽了。”
謝華琅勉強一笑:“這樣。”
……
送走雲娘之後,謝華琅便坐在桌案前出神,從前覺得看不明白的那些事情,暗地裡思量過千百回,一直不得其門,到了這會兒,卻有些呼之欲出了。
鄭後臨死前告訴她,殺死淑嘉縣主的人也在謝家,要麼是她的兄長,要麼是她的母親。
那時候謝華琅初次知曉此事,心中驚駭難言,不願懷疑這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現下回想,或許鄭後的判斷,一開始就是錯的。
不,準確的說,是對了一半。
殺死淑嘉縣主的人的確在謝家,只是並非母親與長兄,而是三哥。
獵場刺殺一事發生之後,將她從迷霧中點醒的,也是三哥。
曾經她以為這是巧合,現在想想,卻是未必。
或許,三哥早就知道死而復生的淑嘉縣主身份有異了,當初他所說的那些話,只是在不暴露自己知曉部分內情的前提下,對於局中人的善意提醒。
他是怎麼殺死淑嘉縣主的?
隔房的堂弟,同堂兄新娶的縣主妻子,怎麼能產生糾葛?
謝華琅揉了揉腦袋,想了大半晌,忽然想起了另一個人來。
……
謝蘭汀與謝琛出生四個月了,模樣也長開了,面頰白嫩,眼珠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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