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第3/3 頁)
第二日清晨,天色將將有些亮時,顧景陽便起身了, 側臉去敲, 卻見小妻子摟著被子, 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兩眼閉合,睡顏靜謐。
他看自己的意中人,千遍萬遍也不覺得膩, 溫柔注視一會兒, 終於低下頭去, 動作輕柔的親吻她纖細的脖頸。
謝華琅睡得正香, 卻被人給驚擾了, 真是老大不情願,迷迷瞪瞪的翻個身,用小屁股對著他了。
顧景陽不禁失笑, 卻不忍心吵她, 披衣起身, 自去洗漱了。
謝華琅睜開眼時,早就過了早膳時分,翻身坐起,埋怨採青幾人:“怎麼都不叫我呢。”
“陛下心疼娘娘,起身時尚且不曾驚擾,奴婢們膽怯,豈敢違逆?”那幾人卻是笑語連連。
謝華琅被她們說的心中甜蜜,倒沒再說別的,用過早膳之後,又往溫寧縣主暫住的宮室中去,親自送她出嫁。
大婚的日子,新娘子臉上笑意盈盈,瞧著倒很歡喜,聽人回稟,言說皇后到了,忙起身施禮。
謝華琅垂眼看她,雖早就見過,仍禁不住在心中感慨一句:怨不得別人都說女郎成婚那日最美呢。
溫寧縣主身著翟衣,髮髻高挽,花樹華貴,麗裙及地,她原就是十分明豔的長相,盛裝之下,更顯得雍容端嫻,豐潤嫵媚。
“快扶縣主起來吧,”謝華琅笑吟吟道:“成婚的好日子,便不必太拘泥於禮數了。”
宗室的幾個王妃也在,聞言皆是莞爾,更有人出聲揶揄。
陳留郡王妃也在,她臉面小,不敢叫自己突兀出來,見別人笑,忙不迭扯了三分歡喜在臉上,只是心裡邊兒彆扭,別人瞧著她那神情,也覺得彆扭。
謝華琅在上首坐了,又同幾人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眾人會意,隨口扯個由頭,一道退了出去。
溫寧縣主見她如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昨日進宮時,該訓/誡的皇后都□□了,應當說的也都說了,現下再單獨留下自己說話,只怕情況有些不妙。
謝華琅卻沒急著說話,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方才道:“知道我為什麼將你留下嗎?”
溫寧縣主誠惶誠恐:“臣女愚鈍,敢請娘娘賜教?”
謝華琅也不同她賣關子,自衣袖中取出那封信來,叫採青遞給她:“我昨日收到一件十分特別的禮物,便夾雜在你呈上的禮品之中。”
皇帝如何寵愛皇后,宗室應當是最清楚的,更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得罪她。
不管皇帝是不是快要不行了,只要他還活著,還能喘氣,那他就是天子,口含天憲,言出法隨,有他庇護的皇后,便是天下第二要緊的人物。
你跳的再高,皇帝非要賜死,你又能如何?
還真能起兵造反嗎?
要是有這個本事,又何必苦心籌謀。
溫寧縣主不蠢,相反,她很聰明,尤其是她同陳留郡王府上不睦,須得依仗皇室,更不敢在這當頭觸皇后眉頭,說些有的沒的了。
她當機立斷,旋即跪地,沉靜道:“此事絕非臣女所為,望請娘娘明鑑。”
謝華琅面上神情不變,笑吟吟道:“我既說與你聽,當然也不曾懷疑你,只是想提醒縣主一句,務必要將自己身邊的人看牢了才好。”
呈與皇后的禮品何等重要,溫寧縣主豈敢敷衍,自然是交與心腹去做的,現下卻出了這等事,顯然是身邊人手腳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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