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3/4 頁)
然都是骨肉至親,然而宗親內部派系林立,熱絡之中, 隱約總透露出些許隔閡。
“幾日不見, 代王叔氣色似乎更好了,”臨安長公主飲一口茶,笑吟吟道:“前幾日我往府上去請安, 卻沒見到您,真有些可惜了。”
她如此言語, 底下代王世子與世子妃的麵皮便是一陣抽動,似乎是透過臨安長公主明豔的面孔, 見到了那日她離去後的滿地狼藉。
代王卻很沉得住氣, 笑容祥和,語氣舒緩道:“的確有些可惜。”
臨安長公主見他並不理會自己的挑釁, 也不在意, 抬手撫了撫髮髻上的青玉鸞鳳釵, 復又笑了:“紀王叔也是這般。我曾聽父皇講過, 二位皇叔年輕時行事都是風風火火的, 上了年紀之後,卻修身養性起來。這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只可惜,底下兒孫們卻沒學到多少,否則,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
紀王與代王臉上的笑意淡了,齊齊側目去看她,目光中有些凌人的威懾。
臨安長公主金尊玉貴的活了一輩子,先帝寵愛她,鄭後也寵愛她,即便到了這會兒,龍座上的也是嫡親兄長,還真不怎麼將他們放在眼裡,說的不好聽點,在座的所有人,哪一個不是龍子龍孫?
到了這時候,比的就是誰的血脈更親近,距離皇帝更親近罷了。
“呀,我失言了,”她手中團扇掩口,目光卻譏誚,輕笑道:“二位皇叔不要在意。”
被流放的都是紀王與代王的外孫,血脈相連,說看的比兒孫重,那當然是不可能,但若是全然不在意,那也是假的。
人活一張臉,大殿之上,諸多宗室列席,臨安長公主半分臉面都不給他們留,非要將事情說出來,可真是太叫人小不了臺了。
紀王微微眯起眼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代王卻將手中茶盞重重擱在案上,還未及說話,便聽內侍揚聲通傳,言說帝后二人駕至。
蜀王被世孫攙扶著站起身,致禮之後方才落座,看一眼上位處帝后二人,悄聲問:“漢王兄,皇后怎麼會在宮中?”
漢王雖比堂弟年長,身體卻好得多,撫須笑道:“我如何知道?你需得去問陛下才好。總不過是小兒女柔情蜜意,不忍分離罷了。”
蜀王也笑了:“年輕人啊。”
唯有莊王重重哼了聲,道:“嬌嬌嬈嬈的,沒規矩。”
蜀王性情溫和,見他如此,不禁失笑:“天子就是規矩,陛下肯立後是好事,由得他們去吧,你便不要太過苛責了。”
莊王眉頭皺的老高,不滿道:“陛下太過寵愛謝氏,總叫我覺得不安,當年鄭氏也是如此……”
“好了,過去的事,就少說兩句吧,”蜀王勸道:“陛下聽了,要不高興的。”
莊王性情剛直,聞言道:“當年太宗皇帝在時,我就是那麼說鄭氏的,今日怎麼就說不得了?”
蜀王想要再勸,卻被漢王拉住了,笑容滿面道:“你別理他,這麼多年了,他這牛脾氣,你還不懂嗎?我前些日子納妾,請他去喝酒,他不去也就罷了,反倒寫信罵我,好沒道理!”
蜀王聽到前邊幾句,原本是想要附和的,聽到最後,卻是惱意上湧,笑罵道:“老不知羞,你也滾!”
謝華琅隨顧景陽一道落座,身在高處下望,便覺底下人神情一覽無餘,等底下宗親起身相拜時,心中卻生出幾分睥睨之感。
她忽然能理解,為什麼人人都向往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了。
顧景陽卻微微垂眼,望向下首處的臨安長公主,輕問道:“方才在說什麼?似乎談興正濃。”
臨安長公主指間拈著一枚紅杏,聞言似笑非笑道:“無非是信口寒暄幾句罷了,紀王叔與代王叔說起思屏、思祿來,頗覺痛楚,正後悔昔日為何不曾好生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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