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脂木豆(九)(第2/2 頁)
普通身份,現如今宋公館又無其他客人,他們為何不帶他去大偏廳坐,偏要去那小偏廳。而且剛才沒有一個僕人發出異議,似是對這樣的安排司空見慣。
她走到門口,如珠停腳。
“叄小姐,我不能進去了。”如珠道,“宋公館的規矩,我們這些傭人是不能進小偏廳見客的,以前都是您獨自一人接見。”
這麼講究?宋意情再看一眼緊閉的門,看來這地方還藏有秘密。至於究竟是何,進去以後就能揭曉。
“那你回去吧。”宋意情放她走。
如珠“誒”一聲,站在牆邊目送她進屋。
小偏廳有兩個門,一個聯通花園,一個聯通公館。宋意情反手關門時,下座的人朝她看來。沒有傭人,連杯茶都喝不著,程謙行等得煩悶,見到宋意情便牽動唇角,形成兩個窩。不是酒窩,在唇角下方,淺淺的。
宋意情坐下,她面對的正前方就是小偏廳的另一個門,正完全敞開。外面的地上跪著兩個人,他們嘴被白布堵上,手腳用麻繩綁住,身穿灰白色坎肩和短褲,臉上滿是灰泥,乾涸的紅色痕跡更是數不勝數。他們不像尋常打工的人,有些江湖人士的樣子。
已被綁了整天,又在烈日下暴曬,能將雞蛋烤熟的地面更是把他們的膝蓋燙脫了皮,他們早就失去掙扎的力氣,互相靠住。若不是眼睛還在眨,宋意情都要懷疑這兩人還活沒活著。她哪見過這陣仗,眼神從他們身上挪開,一路經過小偏廳精緻的傢俱,翠綠的盆栽,回到程謙行。
“為什麼把他們放在那?”她問。
不與他打招呼便算了,一來還問這樣的話,程謙行卻不計較,轉動手上的機械錶,說道:“你不是怕弄髒嗎?”
宋意情的鞋底在地毯上碾了碾,想到那兩人身上髒兮兮的泥,覺得他說得也是。地毯蹭髒了,擦都不好擦。
“有什麼事嗎?”
“就上次那件事,喏,我這不是親自領人給你賠罪來了。”程謙行從懷裡取出一封信,走到宋意情面前,彎腰遞給她,桃花眼裡似乎含了她所未見過的山水,靈動卻也危險。
宋意情抬手捏住,他的手指忽然伸直,碰到她的指甲。
輕淺卻逾越的觸控,她驚得收手,將信舉在身前,雙眼盯他。
見宋意情這樣躲閃,程謙行笑出聲,視線從她的手移到她的臉,落在鼻樑的那顆痣,駐留許久,又瞄到臉頰的那顆,最終起身回到座位:“你真的忘了。有意思,宋家最有話語權的宋叄小姐竟然失憶了,我還當你是裝的。”
宋意情雙目垂著,他的猜疑令她不喜,反駁:“誰會無聊到裝失憶。”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又有什麼鬼點子。”程謙行坐得沒有剛到時那麼直了,懶洋洋地往後斜靠,翹起二郎腿。他在桌上摸半天,既沒有茶杯也沒有水果,無趣得緊。
宋意情拆開信,發現抬頭是寫給程謙行的,字跡與她的一模一樣。
她翻到最後,落款人果真是宋意情,日期是她穿越的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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