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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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
他緊繃的全身放鬆了片刻,聽到梁陳絮絮叨叨的話音,瓢潑大雨似的打了一臉:“我說尊主,咱們能不能講點人情世故?你這還沒過門呢,禮都不帶一個就跑到我侄兒家去串門,還二話不說擰掉別人養的狗頭,這合適嗎?”
“…………”
“還有,麻煩下次行兇的時候你不要自虐行不行?我從來沒見過哪隻凶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你這臉都毀容了,還怎麼勾引我?哎喲!還有這手……蘇伯父烤的內叫花雞看了都得嘆一聲自愧不如……”
“…………”不愧是純種的二百五。
明韞冰被他念了一通,倒是在夜風裡想起了一些舊事——以前在流渡,梁遠情喝多了酒,不發酒瘋,他就喜歡說話,彷彿是個話簍子成精,逮著人就開始嘰裡呱啦。
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聽。
人家流渡百姓又不跟他似的,遊歷三月休息兩天,人家每天都有農活要忙,到了晚上跟家裡人喝口酒聊聊天,這一天就能安息了。
但梁遠情又特別喜歡跟陌生人說話,終於把整座島的人都聊自閉了,見著他身上有酒氣就狂跑,一邊吶喊著把這貨攆回南橋的小舍裡。
明韞冰不愛說話,但特別能聽。把這個廢話精接手過來,一邊在院子裡繼續釀酒,一邊聽他繼續說。廢話精看見他,又會自動升級成煩人精,說著說著,手腳就不老實,要扒衣服。
最後往往是露天席地,枇杷影裡。
“……痛不痛啊?”恍然間,梁陳握住了他那隻傷痕累累的手,低聲問了一句。
明韞冰的睫毛垂落下來,眼瞳一片純然的黑,什麼也沒有。
那隻烏鴉尖叫了一聲,若即若離地隨著鳳凰一併往前飛去。
梁陳心裡一跳,意識到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他一時半會兒又看不出來。
鳳凰的霞光在夜空裡遊弋,像遠古伸來的一隻手,安靜裡劃出兩三道過往的痕跡。盡頭伸向俗世的逆旅。
明韞冰在這逐漸墜落的光霞裡,隻字不說,伸手擁住了梁陳的脖子。那隻鳳凰驟然被鬼霧吞沒,歪了一下,一頭栽下。
疾風裡,烏鴉高嘯一聲追隨而下,嘶啞的嗓音像一把割耳的刀,把神經剮出三尺血,劇痛裡,尖喙如箭,釘回了明韞冰的眼中。
那真是非常疼,比千刀萬剮還要疼,就像眼珠子被活活剜出來,又塞回去。
梁陳卻在他耳邊非常活潑地尖叫:“我的娘啊——祖宗!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下次殉情之前你發個預告行不行啊!?你想嚇死誰——”
冷風從七竅瘋狂地過著,卻沒有給痛楚降溫,明韞冰忍無可忍地一口咬在了梁陳脖子上,下口一點都沒顧忌,直接見了血。
梁陳嗷了一聲——
明韞冰是真的在吸他的血!!
他想起那些傳說故事中,有的凶煞確實會吸人血,把人活活吸乾都有的!沒想到明韞冰看起來冷心冷情的,卻還有這麼靡豔的習慣啊!!
最最不可言說的是,隨著明韞冰這麼吮血片刻,他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熱以他的唇瓣為中心,春水般氾濫到了四肢百骸,泡的他渾身發熱。
就跟吃了三斤春藥似的……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不小心摸到明韞冰的手腕,發現他一向冰冷的手竟也灼熱無比。
轟的一聲,鳳凰和黑霧蓮花般散開,把兩人送進了梁陳的院子裡。
原先裡頭還有兩三個打掃的小丫鬟,見此一幕,頓時非常識趣地一鬨而散,掃帚都沒撿。
拜楊伯所賜,他們王爺領了個男人回來,已經舉府皆知了。何況今天一整天,這人一身煞氣地坐在王爺書房裡看了一天的書,所有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