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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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正好。”
便甩開了梁落塵的手,取了那丸藥來,道:“你身中劇毒,恰巧我知如何解毒,此地又有天然藥材。又有人向我祈願,算你一個緣分,所以出手一助。此毒劇烈,需藥浴半年方好,配‘知歸’這丸藥服,喏。”
梁落塵睜著一雙“聊勝於無”的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張嘴。”
梁落塵還沒說話,一隻手就冷不丁把那藥塞了進來,苦的差點把他送回孃胎,好在代親王殿下從小吃苦吃到大,硬是把它含住了,像吞了二十斤濃縮的苦瓜汁。估計臉色很逗,把喂藥的人看樂了,於是他聽到一聲輕笑。
不知道為什麼,這笑聲令他更窘了,而且馬上想起來自己一絲不掛,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十八世輪迴的流氓,簡直是不知禮數中的不知禮數,道德太敗壞了。
他被苦的咳嗽起來:“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形容狼狽,唐突姑娘了,還望恕罪。”
時想容的名字來自降真的心念一動,刻在她最淺層意識裡的——器物都這樣。她自己不是很喜歡這名字,然而也無所謂,說:“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梁落塵追逐著她的背影,無端被這話裡的蒼涼冰了一下。
什麼叫“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你又不是一塊石頭。
她走到一邊拿什麼東西,門口卻嘩啦一聲,走進來兩個人,是對扛著什麼的夫妻。似乎還挺相熟,女的那個嗓門很大地問:“哇,醒啦!真俊吶!”
“嗯,”時想容把什麼東西遞過去,白花花的,“您看這衣服,適合他嗎?”
另一個男的爆雷似的說:“嚯!姑娘,這可不興給大老爺們穿啊!這不是你的衣服嗎!”
女的附和:“是啊!”
時想容把那套衣裙抖落下來:“這不是挺寬鬆的麼。”
梁落塵:“…………………………”
“他一穿那肩不就裂了嗎?到時候成花魁了,難看不說,還毀衣服!不如去成衣店給他裁一身哪!”這兩人八成一生下來就沒學會過“靜”這個字,一驚一乍的,宛如喇叭花成精,梁落塵被震的耳朵疼,這會兒才開始把他們說什麼給聽進去。
時想容冷冷清清地市儈道:“沒錢。”
梁落塵:“…………………………”
“那就別穿啦!”女的說著就撲上來,好像要從黑乎乎的藥湯裡把梁落塵夾出來一口吞了,嚇得他一激靈,“喲喲喲,這麼俊,藏著捂著多可惜呀!咱城裡那幾個俊俏的大小夥子都是編個草裙就出門啦,沒關係的!咱們又不是中原那地兒,非得裹得嚴嚴實實,大方露出來造福一下俺們的雙眼嘛……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被男的一把薅回去:“你當老子不在啊!!”
時想容隨口說:“也是……”還沒“是”完,就看見梁落塵一臉受驚的表情,頓時頗感有趣。
她這一看,那對夫妻就見一想十,自以為抓到了聖女大人的小辮子,嘿嘿嘿道:“姑娘,要是辦酒,我給你隨只五斤重的松花雞。”
時想容好奇道:“什麼酒?我不喝酒的。”
梁落塵一骨碌撲出朵藥香撲鼻的水花,雙手捂住太陽穴痛苦道:“我頭疼……”
時想容甩甩手送客了,把裙子往邊上一扔,走過去,掌心躥出兩縷細線,輕輕滲進了梁落塵的太陽穴,他那託辭裡的頭疼還真的就隨著這光的照拂,漸漸消失了。
畢竟是別人誠心誠意求了近百年的祈願之力,哪怕只能用一分,治個頭痛也是牛刀小試了。
梁落塵仰頭看著她,時想容坐在一邊的木床上,正在對梁落塵換下來的衣服用她很煩的清洗術,表情還是那麼無慾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