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隱(第2/3 頁)
隱”,傳聞他曾替人出頭,招惹了天命司的官司,被師父羈押看管在北鷺山上,一關就是二十年,本以為他再下山必定會夾緊尾巴做人,沒承想他的行事作風一點兒沒變!
“你我行當不同,本該井水不犯河水,我倒想問一句,江四公子,”媒公恨聲說,“你幹什麼非得橫插這一手!”
江濯詫異:“你不知道?”
媒公險些被他氣吐血:“我不知道!”
江濯抬手,把那盞引路燈撥了過去:“這燈原是我北鷺山婆娑門一脈的東西,幾年前遭人盜走,一直下落不明,我此行下山便是來找燈的……我也想問一句,你好端端的把它的燈芯摘了幹什麼?”
他剛在廟中一碰這燈,便知道它形似神不似,料想是媒公做了手腳,可是媒公修為低淺,絕不是能摘燈芯的人。
媒公說:“你少放屁!這燈分明是——”
他剛說到此處,舌頭忽然打了結似的,連說“是、是、是”。
江濯追問:“是什麼?”
媒公兩眼一瞪,“是”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他自覺沒趣:“我憑什麼告訴你?哼,這燈上既沒有刻你婆娑門的名兒,也沒上你婆娑門的印記,全憑你一張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江濯說:“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有個主意。”
媒公疑神疑鬼:“你,你有什麼主意?”
“既然認主的東西都帶印記,那想必你的主人也在你身上留了印記。”江濯目光落在媒公的腦袋上,逡巡不定,“你的印記是在眼睛裡,還是在腦袋裡?我打算開啟仔細瞧瞧。”
媒公毛骨悚然:“什……什麼開啟!你敢……”
江濯步步逼近:“敢不敢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媒公一不留神,便讓江濯牽著鼻子走。這話聽起來像是嚇唬三歲小孩的,可江濯說斷他頭就斷他頭,半點猶豫也沒有,可見鑿腦袋這件事也不是沒可能!他想到這裡,脫口而出:“你知道我背後是什麼人?溟公你不怕,那太……”
他剛說出個“太”字,便引發突變。只見他雙目凸出,舌頭外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立時死了!
林間一片死寂,孤夜裡竟連只烏鴉也沒有。雨冷嗖嗖地吹在臉上,天南星看看腦袋,又看看江濯:“你把他嚇死了?”
江濯道:“不關我的事……我也沒嚇他!”
兩個人圍看起腦袋,還是江濯先琢磨出原因:“看來他被人施了禁言咒,一旦想要說出關鍵,就會當即暴斃。他剛說了個‘太’,太什麼呢?”
天南星提了一路的腦袋,這會兒早就不耐煩了,要把腦袋還給江濯。江濯卻說:“你封一道飛送令,把這腦袋送回北鷺山,給師父。”
饒是天南星心大,也被這句說的一愣,張口疑問:“啊?”
江濯道:“我是真疑心咒法就印在他的腦袋裡面,讓師父看了興許還有其他線索。”
天南星又看看他,再看看腦袋。媒公臉上的胭脂斑駁,細眉吊眼,不能說醜,只能說可怖。
江濯見她猶豫,將手一攤:“倒不是我偷懶,你知道的,我認不清路,讓我封飛送令,只怕師父等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收得到。”
他有個毛病,就是認不清路,還在北鷺山的時候,就常繞圈迷路。這事也怪,據說他小時候,師父也想糾正他這毛病,可是咒法符籙輪番上陣,他出了房門還是會繞圈。師父又請名醫神婆來治,可誰也弄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好像他天生就缺這一根弦。後來大了,師父給他做了個珊瑚佩,專門幫他指路的,只是上回他犯事,要專心在山上修煉,珊瑚佩也讓師父收了去,這次下山時竟也忘了拿,不然方才他哪還需要媒公的手臂來引路?
天南星認輸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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