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鎮天關(十三)(第2/2 頁)
。”明濯說,“認真算起來,神祇和精怪其實並無太大的差別,兩者俱是自然之靈,只有古神稍顯特殊,祂們由艽母的身軀所化,比其他神祇更為強悍,也比其他神祇更通人理,但我想說的是,即使是古神中備受敬重的日月雙神,也很少講人話。”
洛胥心念一轉,看向明濯。
“我說得還是太委婉了,”明濯托起銀燈,以便照清自己的臉,“那我直接告訴你,晦芒會講的人話不超過五句。那河神一個小城神祇,竟然比日月雙神還通人性,祂不僅擅長偽裝,甚至還會玩弄人心,這都是人才有的特性。”
洛胥說:“你覺得祂是人扮的。”
“不錯,我覺得祂是人扮的,雖然我不知道祂用什麼辦法,做出了那麼逼真的寄生場景,但祂肯定不是細線蠱蟲。”明濯說,“細線蠱蟲有寄生之能,卻絕不會操傀術。”
操傀術源自壺鬼族,與六州神祇並非一脈,河神作為自然之靈,在沒有人刻意教導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操傀?
“江臨齋的五個弟子年紀雖小,但都是北鷺山的強手。”洛胥說,“要用傀儡一次性殺他們幾個,非得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做到。”
“此事一開始就有蹊蹺,”明濯說,“從大雨淹路,江臨齋臨時改道,到嘰子吃人,明氏無人支援,樁樁件件都不像巧合。況且明氏一向橫行霸道,不許旁人在自己的屬地上指手畫腳,偏偏那一次破了例,非要江臨齋前去小城。我猜江臨齋正是所有察覺,所以才會在流民逃難的時候冷眼旁觀。”
江臨齋從入光州起,就一直在做選擇,救與不救,去與不去,每件事都在他一念之間。他多次傳飛送令給明氏,便是知道其中必有蹊蹺。
“殺人不過點頭地,”洛胥想到勘罪中的無時無刻的雨,“如此看來,這位‘河神’將江臨齋引入小城,其目的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逼瘋他。”
“這便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明濯說,“為什麼一定要逼瘋他?”
言語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前堂的盡頭。銀燈的燈光黯淡,明濯抬手,把銀燈放走了。洛胥推開後門,那門“吱呀”地晃開,兩個人腳一邁,又齊齊地定在原地。
門後還是前堂,無數個前堂連著前堂,一直延伸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林長鳴用意念斷了路,”洛胥聽見一陣腳步聲,他握住明濯的手腕,“他知道我們在找光明水。”
“沒有靈能,”明濯說,“我們兩個誰也打不過他。”
外頭的腳步聲一急,林長鳴已經追入前堂。他劍身斜落,又喊著:“師父!”
這一聲師父蕩起了數道回聲,原來林長鳴跨入前堂,後面無數個前堂就像照鏡子似的,都有了他的身影。這一變二,二變四,結果成了每個前堂裡都有個林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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