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105節(第2/3 頁)
只不過,密紀終歸是一世梟雄,沒有死在戰場上,也不是被追兵拿下,而是以這種近乎窩囊的方式結束性命,著實令人唏噓。
宗人退下後,郅玄和殿內的卿大夫都沒出聲。
最終是同密氏相爭半輩子的粟虎出言,將兩顆人頭葬入密氏祖墳,和密武葬在一起。
密氏叛亂,滿族皆誅,旁支也未能倖免。然而,在斷絕密氏血脈後,粟虎卻派人修建密氏墳墓,將亡者悉數安葬。
在朝堂上唇槍舌劍,在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當一方落敗失去性命,又會給以足夠的尊重。
此舉絕非沽名釣譽,而是氏族一貫的作風。
正如國君和氏族的關係,充滿了矛盾,卻又奇怪的和諧,讓人如霧裡看花,完全讀不懂。真當揭開面紗,看到真相,又不得不感嘆一句,為氏族者,秉承禮儀,理應如此。
正因這種行事準則,讓眾人對南幽侯和南幽氏族的行為嗤之以鼻,更是羞與為伍。
在傳統的氏族觀念中,南幽侯和南幽氏族的做法簡直卑鄙。真如行人所說的大義凜然,他們大可以不許密紀入境,或是光明正大將他拿下送回西原國。
可他們是怎麼做的?
表面接納對方,口口聲聲提供庇護。等到將對方的財產和價值榨取得一乾二淨,馬上翻臉不認人,痛下殺手。
郅玄不會留下密紀性命,朝中卿大夫也決意斬草除根,可無論如何,同為西原國氏族,眾人也不願見密紀死得這般窩囊屈辱。
“南幽侯。”郅玄摩挲指腹,想到關於這位國君的種種,從心底裡生出厭惡。
卿大夫也是一樣。
在他們的觀念中,南幽侯和南幽氏族所行是在玷汙“氏族”兩個字,簡直就是恥辱!
撇開南幽國,接見他國行人時,郅玄的心情明顯好轉。畢竟見面就是收禮,而且還是重禮,沒人會不高興。
可惜的是,在宴請各國使臣時,還是出了亂子。
東梁侯決心為世子求娶原氏女,之前沒有得到滿意答覆,借郅玄設宴的機會,東梁國行人再一次開口。
當著眾人的面,東梁國行人提及梁夫人,大談兩國盟約,更借郅玄的血緣攀扯親情。言下之意,東梁侯這般誠意,許以世子夫人尊位,求娶原氏庶女,郅玄若不答應是否心存傲慢,太不給面子?
“請君上應允!”
行人出身顯赫,仗著背靠東梁國,行走各國無往而不利。以為郅玄年輕,即使得人王看重也不過是投機取巧,國內軍權由氏族把持,政權也早晚被分割,故而顯出幾分蠻橫,甚至敢於當眾逼迫。
在他看來,郅玄的處境很不妙,和北安國世子有婚約,對方也未必真心相助,更可能借機大撈好處,說不定就會像東梁國當初一樣,從西原國索取城池。
既然如此,東梁侯丟擲橄欖枝,郅玄聰明的話,就不敢不接。
至於瘋傳的種種訊息,盛讚郅玄英明等言,行人不屑一顧,認定是西原國為了維護體面放出的假話。
不料想,他的算盤當面落空。
郅玄已經收到趙顥的書信,信中寫明東梁侯企圖。之前引而不發,不過是礙於慶典期間,各國使臣在此。結果自己給面子,對方卻蹬鼻子上臉。
看這個架勢,是要逼著自己答應婚事?
誰給的自信?
好大的臉!
郅玄正要拍案,卻有人先他一步,不是任何一名卿大夫,而是羊皓的嫡長子羊琦。
“大膽!爾為行人,狂妄如斯,竟敢不敬君上!”
繼羊琦之後,又有數名氏族青年拍案而起,均為各家嫡長子,是抵定的家族繼承人。
遭到氏族青年們呵斥,行人措手不及,一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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