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40節(第2/3 頁)
不是吧?
真的不是吧?
從頭至尾又看一遍,郅玄默默放下竹簡,想到稀裡糊塗送出的神鳥佩,猛拍一下腦門。
到底是這對父子特立獨行,還是這時代的人就是如此狂野奔放?
一個敢說,一個竟然不反對!
還是說,這背後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若他馬上去見趙顥,解釋從頭至尾就是一場誤會,還來得及嗎?會不會被對方抄起長劍扎個對穿?
猜想可能的後果,郅玄雙手捧著腦袋,悔不當初,無語凝噎。
拖延不是辦法,當鴕鳥更加不行,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冷靜下來,郅玄重新拿起竹簡,從頭至尾看過一遍,雖然字裡行間沒有半點問題,可他還是越想越覺得事情存在蹊蹺。
推敲一個政治人物的一舉一動,絕不能單看表面,這是他從西原侯身上學到的教訓。
從表面看,趙顥對他並無惡意,但這背後當真沒有別的企圖?
郅玄沉吟良久,礙於對北安國不甚瞭解,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不過趙顥送來書信,出於禮儀,兩人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面。
想通之後,郅玄提筆寫下回信,並未多言其他,只道同意見面,希望將日期定在秋收之後。
兩人身份特殊,都有戍邊職責,出行會面要遵循禮儀,絕不能有任何疏忽,畢竟關乎兩國顏面。此外,郅玄需要留出時間,設法打探北安國的訊息。或許能推斷出趙顥此舉的真正緣由。
回信寫好,郅玄放下刀筆,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命人召來府令。
“公子要派人去北安國?”聽到郅玄的要求,府令不免驚訝。
郅玄沒打算隱瞞對方,講明事情前因後果,還將趙顥信中內容告知部分。
府令愣在當場,許久才道:“原來公子將神鳥佩贈與公子顥?身份倒也般配。”
郅玄:“……”這是重點嗎?!
看出郅玄臉色不太對,府令迅速反應過來,告罪一聲,雙手接過郅玄的回信,準備下去挑選人手,儘快去往北安國。
待府令離開,郅玄重新拿起竹簡,奈何心情煩亂,遲遲看不下去一個字。實在沒心思處理政務,索性出城巡視封地,權當是讓自己放鬆一下。
鑑於郅玄的身份,即使輕車簡從,也要有二十名甲士護衛。因天氣炎熱,甲士特許不佩全甲,不持長戟,只在麻衣外套一片胸甲,腰間懸掛長劍即可。
牛車護欄被卸下,車廂裡的獸皮替換為草蓆。車廂拆掉護板,方便通風,僅在頭頂支起傘蓋用來遮陽。
車角釘有木箱,箱子裡放置裝水和糕點的陶壺,方便路上取用。
一切準備就緒,郅玄登上牛車,駕車者揮動韁繩,健牛邁步向前,穿過被陽光炙烤的長街。
熱風捲過,土路揚起沙塵。
街道兩旁少見行人,一來天氣太熱,少有老者和孩童出門;二來,郅玄在領地內大搞建設,許多國人和庶人都去往工地林場,有人嫌每日來回麻煩,乾脆將家搬去幹活的地方,工程結束之前都不打算再搬回城內。
土路兩旁挖有水溝,冬季時尚好,進入盛夏,氣味著實難聞。殘留的積水滋生蚊蠅,衛生狀況也十分堪憂。
隊伍經過一條半乾的水溝,裡面竟漂浮著死去的老鼠,一群蒼蠅覆在上方,發出嗡嗡聲響。
郅玄看得皺眉,甲士們卻習以為常。
別說郅縣城,就是西都城,也難免會遇到類似情況。氏族居住的坊有奴隸專門清掃,國人和庶人的住處就沒有這麼多講究。奴隸聚集的地點情況更是糟糕,一旦有人生病,整個坊都要關閉。
郅玄從史書上了解過,從初代西原侯就國,西都城曾兩次搬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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