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140節(第2/3 頁)
卿大夫的表現,郅玄明白自己必須表態。
國戰不可避免。
彼此都是大諸侯,滅國暫時做不到也不可行,但必須要把對方打痛,更要讓對方付出代價,大到他們今後不敢再輕舉妄動,更不敢認為自己年少可欺。
南幽國目前沒想好,有待回都城後商議。
對東梁國郅玄已有打算,奪回渣爹丟失的五城是必須,同時還要討回利息。他要得不多,十座城,東梁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堅持不給也無妨,他直接用刀劍去取!
至於這些刺客,死掉的掩埋,活捉的一起帶回西都城。
刺殺一國國君是大罪,無論是否成功,刺殺者都要受到車裂之刑。
之所以留下兩人,是為日後發兵更加名正言順,在奪城之後更能堵住悠悠眾口。
他是苦主沒錯,他發兵也是理所應當。可一旦西原國在戰場上佔據優勢,中都城和各諸侯國的風會朝哪邊刮,郅玄實在無法斷言。
人王的確偏向他,卻不代表會容許他隨意打破平衡。
四大諸侯國代人王牧守四方,本是勢均力敵。兩兩之間發生衝突,人王不會多加在意。一旦某國強出太多,力壓群雄,對人王來說就不是那麼美妙。
郅玄不認為自己是在杞人憂天,無數的歷史經驗都在證明君心難測。不要試圖和君王講感情,尤其是雄才大略的君主。在必要時,他們會比昏君更加冷酷,舉刀時毫不猶豫,根本不會留情。
至於西原國是否會落敗,郅玄也曾認真思考。最終得出結論,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卻很小。
在這個時代,為君者不能躲避戰爭,更不能懼怕失敗。哪怕是被夾在大國之間的漠侯,該強硬的時候也不會軟,單純以為他是個嚶嚶怪才是大錯特錯。
打定主意,郅玄抬起目光,掃視帳內眾人,沉聲道:“婚禮之後,下兩國戰書!”
以粟虎和羊皓為首,帳內卿大夫同時起身,鄭重領命。
“先君時,東梁以詭詐手段奪我五城,玄立誓,必令其數倍償還!”郅玄的話擲地有聲,在帳內迴響。
粟虎羊皓齊齊拱手,肅然道:“臣等誓追隨君上,雪前恥,屠東梁!”
早春時節,北地尚且春寒料峭,時有冷雨飛落,東都城內卻已是紅情綠意,杏雨梨雲。
不同於西都城和北安城,東都城內少見石料和夯土建築,無論氏族、國人還是庶人都喜以泥磚建造房屋,再飾以各色顏料,在牆面和屋頂描繪彩畫。行走坊間即被濃烈的色彩包圍,初到城內之人都會眼花繚亂,有目不暇接之感。
城內兩條主幹道,可容三輛戰車並行。
氏族坊、國人坊和庶人坊沿主幹道修建,各坊之間有岔路分隔。
路旁挖有水渠,以坊為界,各自連通不同的河流水道,窄者不過半米,寬者能行舟。遇到夏季暴雨,大多數溝渠填滿,氏族出入既可乘車也可行舟,堪稱一幕奇景。
奴隸坊位於城西,大大小小的棚子木屋擁擠在一起,看起來分外雜亂。
坊內生活著大量奴隸,絕大多數都是衣衫襤褸骨瘦如柴。
擁擠的棚屋前是瘦骨嶙峋的孩童,全都赤著腳,身上裹著泥汙,頭上爬滿了蝨子。幾個孩子四肢極瘦,肚子卻鼓起來,因飢餓無法行走,只能在地上爬行,樣子看起來十分駭人。
坊中幾乎沒有老人,大多數奴隸都活不過壯年。繁重的勞動和抽打在身上的鞭子過早消耗了他們的生命,很少有人能活到四十歲。
噹噹噹!
坊外傳來響聲,是召集奴隸的訊號。
原本寂靜的棚屋隨之傳出人聲。
“發糧了,快!”
奴隸們爭先恐後地衝向坊門,手裡抓著殘破的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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