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第6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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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瑾原本墜在隊伍的最後頭,見他招手,便穿過人群來到裴關面前,頷首問好,道:“先生何事?”
“你個子本來就矮,還站後頭,待進去之後文曲仙官哪能看得到你,你就站在最前頭。”裴關往她胳膊上拉了一把,將她安排在隊伍的最前頭,然後從袖中摸出一個油紙包,開啟之後裡面是一些顏色鮮豔的果乾,他遞到陸書瑾的面前,“來,這是我在路上買的蜜桃幹,你嚐嚐。”
陸書瑾看見桃幹上像是裹了一層蜜,入口必是酸酸甜甜,極得孩子和姑娘們的喜愛,她卻不拿,說道:“多謝先生好意,不過學生在來時的路上用過膳食,已吃不下別的。”
這一個果乾並不大,沒有吃不下一說,但裴關卻立即意識到他的行為不妥,趕忙收起了果乾小聲道:“是我糊塗了,這是禮祠堂前,確實不該在這裡吃東西,免得被其他夫子看到了責罰。”
陸書瑾覺得他偷偷藏吃食的模樣頗為有趣,沒忍住笑了笑。
裴關拍了拍手,揚聲道:“甲字堂的學生都順著陸書瑾往後站好,個高的往後,個矮的往前來。”
話音剛落下,一個比陸書瑾還矮的學生就要往前走,卻被裴關一下拎住了往後丟,“你還想站領隊前面?”
每個學堂都有一個領隊,負責插香,帶領其他學生行拜師禮。夫子們都覺得領隊的這個學生會最先受到文曲仙官的庇佑,所以都挑自己比較偏心的學生,或是學堂中最優秀的那個。
陸書瑾偏頭看去,就見中間隔了幾隊的距離,蕭矜站在丁字堂的最前方,喬百廉就站在他邊上。
即便是曠學,毆打同窗,不寫策論,劣跡斑斑,但在海舟學府重視的拜師禮上,他還是被挑選為領隊,與喬院長像嘮閒話似地交談。
陸書瑾心想,這世道哪有“平等”二字?
姨母能為一筆銀錢而不過問她的任何意願,就將她許配給年過三十的瘸子,這書院之中也多的是人憑著家世財富隨意欺壓弱小。
陸書瑾盯著蕭矜,許是時間有些長了,蕭矜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來捉住了她的目光,兩人隔著遙遙距離視線對上,陸書瑾在片刻停頓後先扭頭看去別處。
甲字堂最先進入禮祠,陸書瑾淨手行過香爐,在進門前接過夫子遞來的三炷香,平舉於身前,領著身後的隊伍不徐不緩地走進去。
三尊石像下站著海舟學府的夫子們,皆是神色嚴肅,喬百廉站在正中央,面容慈祥溫和,看著陸書瑾時滿含笑意。
陸書瑾舉香上前,恭敬行禮,身後眾人也齊齊效仿,拜過三大禮,她起身將香插在臺前的爐中,就聽喬百廉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求學道路上自然佈滿荊棘,困難重重,不論失意得意皆是尋常,諸位只切記,堅定向上的初心,不懼求學的艱苦,方得始終。”
“學生謹記先生教誨。”學生們齊聲道。
行過拜師禮,仍由陸書瑾帶隊,從禮祠的側方小門陸續出去。出了門後氣氛就鬆散起來,學生之間小聲交談著離去,陸書瑾卻往旁走了幾步,停在了一個寶塔似的香爐旁,負著手仰頭細細端詳。
她如此站了許久,吳成運從前門繞了一圈沒找到她,便又重新回到後門來,發現她還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便走來對她道:“陸兄,你站在這裡做何?”
陸書瑾原本就是隨意看看,但還真讓她發現個有意思的,她伸出手往寶塔頂上一指,說道:“你看,香爐頂上的東西,原本應當不是這個。”
那寶塔似的香爐頂上呈圓形,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游魚,魚頭皆朝著爐頂的方向,而爐頂上則是一朵綻放的蓮花。
吳成運看了又看,疑惑道:“這蓮,不就是咱們海舟學府的徽印嗎?雕在爐頂上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