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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玉依然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左明珠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苦苦哀求:「請神醫姑娘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爹爹,求求您了。」
楚留香也看向了溫玉。
損失了一份魔藥的人是溫玉,她理所應當是做出決定的那一個人。
溫玉抿起了嘴。
左明珠流著淚,等待著宣判。
半晌,溫玉的聲音冷冷地傳來:「不行。」
左明珠渾身一軟,已快要暈倒。
溫玉道:「你知不知道,我給你喝的是什麼樣的藥,只要是沒死的人,有了那藥,必定活命,絕無例外,你喝了一份,就浪費了一份。」
左明珠呆住,忽然開始渾身發抖,留著眼淚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溫玉話鋒一轉,卻又道:「這世上的確有一些父母既愛兒女,又恨不得把兒女變成自己手裡的木偶,你想反抗,無可厚非。」
左明珠一愣,雙眼之中又迸出希望來。
但溫玉隨即打消了她的希望。
她無情地說:「但這不是你假死騙人的理由。」
左明珠的眼神又灰暗了下去。
溫玉無情地吐槽。
「你想反抗,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你不要嫁給丁老二?」
「你是不是怕被說不孝?可是你既想要反抗,又不想承擔任何的風險,只想著裝死了事,人死燈滅,你死無對證再無風險,可你爹呢?他一輩子都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死!人做什麼事,都想求個清楚明白,你卻想要他一輩子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去女兒麼?」
「什麼?你不敢說?不敢說但是敢假死,左明珠,你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膽子太小?」
「你怕父親不答應?呵呵,你爹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很瞭解你,他的安排你全都滿意,你也很自以為是!你也自以為很瞭解你爹,你認為你說什麼,他都不會認同,是不是!」
「可是你說過麼?」
「可是你說過麼!」
質問聲一聲賽過一聲的嚴厲,左明珠呆若木雞,胸中只一遍遍地回想著溫玉的那句「可是你試著說過麼?」
答案是沒有。
——從來都沒有過。
這世間的感情,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
左明珠與左二爺這父女二人,絕不是親情淡薄之輩,可這樣的兩個人,卻沒有真正的交心過。
「溝通」在感情中的作用是多麼強大。
這道理人人都知道,人人也都以為自己做的很到位,但很多時候,那不過是個錯覺罷了。
左明珠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
溫玉的臉色仍如鍘刀一般冷硬,毫無迴旋地餘地:「你浪費了我的藥,必須受到懲罰,難道你以為你哭一哭,我就會心軟?」
左明珠默然半晌,忽然跪在地上,對溫玉磕了三個響頭,道:「我左明珠對不住神醫姑娘,神醫姑娘讓我做什麼,明珠就做什麼,絕不敢有任何推辭,況且,神醫姑娘所言,句句珠璣,明珠已知道自己錯了!神醫姑娘的教誨,明珠絕不敢忘!」
說著,她霍然起身,竟直奔左二爺的臥房,要將事情和盤托出。
左二爺自然也沒睡。
他這一個月來,就沒睡好過一個覺。
他躺在榻上,渾濁的雙眼睜著,不知在想什麼,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時,他忽然一躍而起,急急忙忙地穿上外套,連鞋也來不及穿,就推門而出,口中直呼:「珠兒,是你麼!珠兒!」
左明珠站在院子裡,瞧著自己的老父。
這一個月來,她實行假死計劃,自己心裡也慌張得很,七上八下,故而沒有注意過父親。
可現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