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南的過往(第1/4 頁)
南衝門外的人眨眨眼,示意他可以進來了。
奈繪自嘲似的低笑一聲,對兩個人說:“我有權利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吧,你是怎麼認識的那個平等院,又是什麼時候欠了跡部人情?”
“那就從最開始的地方講起好了。”南迴答,“你一直以為我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裡長大的,但其實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如此,曾經,我也被差點當做過犧牲品。”
在初三畢業的那年春假,因為全國經濟的一些波動,南氏實業進入了一陣低谷之中。當時整個股市都很低迷,南氏在資金週轉方面也出現了少許停滯,其實問題並不算特別嚴重,只是外力因素太多,並非公司本身經營不善,只要花費一些精力和耐心,短則三四個月長則半年便可以恢復過來。
但南氏夫婦都是白手起家的所謂富一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害怕萬一自己的公司在這次創傷中無法重振,那麼便又會回到曾經普通人的日子。
為了拯救所謂的家族企業,他們首先想到的事情自然是聯姻。
於是那年開始,才十五歲的南紗倉被打扮成各種漂亮的樣子頻繁出入社交場合,她本身性格討喜、氣質和外貌都算出眾,漸漸地真有了些名氣。那時候南氏並未向外界透露過一絲家庭情況,整個經濟低迷的大環境下並沒有人把那點股票跌價放在心上,只當他們是要培養女兒融入圈子。
南氏夫婦的確一直很寵愛女兒,並沒有說抓到一個金龜婿就恨不得把南塞進別人家裡,而是慢慢物色一些優質人選介紹給南,至少留給她一些選擇的餘地。
“可是這種事情,就像是逼你自殺的時候可以自己選擇一把刀一樣,有什麼本質區別。”南想起這些,都忍不住發出嗤笑。
南無法違背父母的要求,但那些少爺對聯姻也沒有多大的意願,所以每次見面的結果都是無疾而終。南的父母見狀更著急了起來,他們當然看出來南心中的抵抗,卻想的是,既然南自己放棄了選擇物件的機會,那父母就幫她做主好了。
偷聽父母在書房的對話知曉這一切的南,沒有勇氣衝進去與他們爭執,卻用了另一種方法表達自己無聲的抵抗。
“如果我決定不了自己的婚姻和下半生,那我至少能夠決定自己的初夜和下半身吧?”她當時這麼想著,拿了託朋友辦的假證件,打扮成一幅成年人的樣子找了家歐美式的酒吧。
當時門口的保安看她瘦弱的樣子還真把南攔了下來,可南化著一臉煙燻濃妝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又故作一副吊兒郎當很不在意的模樣,把證件一把拍到那人手裡不屑地說:“怎麼,發育不良酒都不能喝了是麼?”成功把他糊弄了過去。
畢竟是獨自一人來到這種場所,南多多少少有點緊張和警惕,她本在心裡默唸了好幾遍準備好的酒名,卻在吧檯的服務生問她要喝什麼的時候,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熱牛奶!”
見慣了這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服務員不覺得有什麼,聳聳肩去給她熱牛奶了,南正在為自己剛才一瞬間的原形畢露懊惱著,便聽見旁邊獨自坐著的男人端著杯子笑出了聲。南怒目而視,那人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對南說:“小朋友要喝奶就好好回家抱著瓶子,跑到酒吧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那便是她第一次見到平等院鳳凰。
南見他身材高大,一個胳膊能有自己大腿粗,也不敢厲聲反駁,自己託著下巴等牛奶,不理他。
可男人就是這樣,你越不搭理他,他反而越對你好奇。於是平等院叫來服務員,給南點了一杯Alexander。在南的記憶裡雞尾酒一直都是各種剔透的彩色,第一次見到這樣濃郁的像是一泡奶油的酒,有些好奇。
在他的眼神鼓舞下,南端起來淺呷了一口,淡奶油和白巧克力的味道將酒精的烈性緩衝了